崔闾眼眸闪闪,微笑在衙署内摆棋,与毕衡相视一笑,十家争地,哪有百家举牌来的妙?想抬价,自然得有人,越多的人越能把价抬起来,江州之地,以后无论内外城,都得寸土寸金,想打量他不懂商贾事的贱卖?那不可能。
毕衡是得到了崔闾许诺的,商超利润百分之四十,铺面拍卖百分之十的利润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的,总算没有跟着白忙一场,至于王听澜,煤球坊和慈善堂,就是给她的诚意。
武弋鸣终于挑好了上船往东桑岛上去的将士,从崔闾手上借调了所有能出海的船只,连着后勤补给,一起驻停在沿江码头,准备择个吉日良辰,启航出发。
也就是这当口,他竟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脸熟的人,跟做梦似的,根本控制不住的就跟了上去。
而崔闾在拥挤的人群里,逆着人流的往回走,他直觉那人肯定重要,虽想不起来,却不妨碍他找上去瞧瞧。
百姓们听说百货商超里,今日来了一批耐磨的麻布,最重要的是,价钱十分便宜,还有买赠活动。
从江州九家子被捕被抄,到后头牵连的一批人家被清剿之后,江州换了新府台,江州开始推行北境新政,江州开始大跨步搞经济,努力盘活萧条的市场民生,也就两个月左右,内外院的百姓们,已经感觉到了天上地下的区别。
内城的富户,再也不会捏着鼻子嫌弃他们身上有味,脚上有泥的话了,敢这么指着他们鼻子嫌弃的,不许他们在内城街道上走的,都被请去了衙署大牢喝茶,出来后面无血色,个个夹起尾巴来做人,此后,内城的街道上,挑担子卖杂货,敲鼓沿街兜售手工艺品的,渐渐多了起来,等百货商超门市一开,内城灯火直能亮到二更天,宵禁已经不存在了,用江州新府台的话来讲,各驻船所一关,漕上船只落了锚,整个江州就是个封闭的独立场所,还宵什么禁?这整个地方都是禁,插翅难飞又难进的。
是以,府城内外的百姓,在用过晚膳以后,又多了一项饭后运动,就是上街市上去淘换淘换,像这种只在早晚有的买赠活动,更符合他们的作息。
白天上工,晚上消闲,完美!
因为要抢着赶制一批海盐运走,江州城内的灶户们,几乎能上工的都上了,连家里的女人都自告奋勇的去做烧卤的活了,不为什么江州荣誉,没那么大的觉悟,为的只有那比往日在九家子人手下干活,高出十倍的加工钱。
崔闾给灶户们,开出了比以往历史都高的劳工费,用的就是关押在牢里的那批,受牵连却不至被锁走的富户赎身银子,一个工时开出了高达一贯钱的劳工费,一家子去两三口人,能干出以往一个季度的工钱,若非晒盐场有大夫看场子,那些身子弱的,身上带着点烧的,恐怕都得往里进,大家都怕错过了这个工。
而手里有钱了,饭后也就有了逛街的动力,再加上最近各种货品促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