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弹劾江州总督的后果。
前次毕衡失败的贩盐计划,虽然遭到了朝上各人的嘲笑,可落在地方官员,尤其是远离京畿之地的地方官眼里,是犹如惊雷一般的扫出了不少的附随者,他们其实早就受够了设立在各州府上,不作为的盐科道了,若有别个选择,当然是想将这一块的盐权抓在手中,归为地方税里的,届时作为调控盐粮价格,也有了可谈判的底气,是以,他们一边厌憎着江州总督惑君之举,一边又忍不住的谗其手中盐路和海航线。
目前,就这集结的弹劾奏折,也是想试水一下崔闾的反应,看看他会不会在他们的逼迫下,无条件的让一条海盐线出来,若能,那与官盐打擂台的事情,各州地方官自会联合出手的。
徐应觉就作为这个中间人,又借着刚刚的所见所闻,恰在时机上的提了出来。
崔闾好笑的转着手中茶盏,心中喟叹,果然能当官的都不是蠢人,再揣着那么两分良心办事,虽处处显出一副要算计他的模样,却于他本来要行事的章程,又有某种相贴合之感。
两边道不同,目地却一样,都是想为海盐谋一个销路。
“徐大人这话,是想要我代为向江州总督传达?”
对面之人顿了一下,眼神定在他身上,似疑惑、似荒谬,又似某种不确定,但更多的是赌一把的豪掷心态,然后,便听徐应觉道,“崔大人,您辛苦,如此分身乏术,也是难为你了。”
崔闾便笑,毫不谦虚道,“能者上,庸者下,本官除了有些分身乏术,其他地方并不为难,嗯,一点不为难。”
徐应觉险些将执在手中的壶给打翻,好容易稳住了心绪,将一双手藏在桌子底下,努力镇定了神色道,“那海盐之事……”
崔闾旋转着手中杯盏,抬眼一定,“你若能将梁大人那边的路打通,我保证江州海盐能顺着汾溪河,入荆合两州百姓之手,并且价钱依旧照着前次给和州的来,供应不限量。”
徐应觉只觉脑中晕眩,为谈成的事情欣喜,也为心中的猜测震惊,更有种不知如何应对的无措感,愣愣的望着崔闾年轻的面容,动了几次嘴竟然一个字再没吐出来。
崔闾却轻嘘了一声,狡黠的点了一下荆南圣地中心处的方向,“回去与你背后的同盟说一声,给江州总督的弹劾折子,照日子往京畿送。”
当时制定敛财计划时,就料到会牵涉不少百姓受苦受难,可这是除恶务尽的必经之途,他们便有再周全的考量,也无法完全避免影响到百姓生活,只能想办法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徐应觉的提议,虽有试探之嫌,可也投合了他之前的设想,并且意外的他竟能拉到同盟。
崔闾垂眼,恐是太后寿诞礼的缘故,叫各地蜂拥向江州的富绅们也吃力了起来,太上皇那边的人手,最近收短期押契之多,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的地步,而江州地库最近用各稀世珍宝,激增出的金银数字,也到了一个叫人震惊之数,大量的财富这么短暂的汇集向江州,又转了一道手往宫中去,朝上诸人不是傻子,只多再有月余,他们就该反应过来了。
他和太上皇这边,必须做好双方穷图匕现的准备了。
第1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