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丰和刘越是多年发小,不忍心见他真被人剁手剁脚,便将身上仅有的六百块掏给了他,说:“兄弟,你这一跑,家里人可怎么办?”
刘越说:“那些人肯定闹一段时间就不闹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那你打算去哪里?”
“粤市吧,那边混口饭吃吃。”
凌霜听到这里问:“后来呢?”
程丰说:“他说要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走。”
“他怎么走的?开车还是骑车?”凌霜问。
“打车回去的。”程丰说,“那两年,南城酒驾查得特别严,我们出门知道要喝酒都没开车。”
凌霜继续问细节:“你们是几点分别的?”
“九点多,十点不到。”程丰回忆道。
“到家后,你们有再联系吗?”凌霜边记边问。
“回去就没有联系了。”
“你们当晚喝了几瓶酒?”凌霜问。
程丰答:“不多,一人两瓶,啤酒没度数,只喝个凉快。”
“刘越这人酒量如何?”赵小光问。
“他酒量挺好,喝两箱啤酒没问题。”程丰说。
凌霜写下重要信息,刘越回家时,头脑清醒。
“那些讨债的人第二天有没有过来?”凌霜又问。
“来了啊,当时闹得可吓人了。他们没找到刘越,非要找我,你说我上哪里变人去?可把我吓死了。”
凌霜继续问:“你认识一个叫倪盼的女生吗?”
程丰摇头:“这倒是没听过。”
“她和刘越继妹是同学。”凌霜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越妹妹我见得挺少。”
“他和继妹关系怎样?”凌霜又问。
程丰说:“不太好,他俩经常吵架。刘越这人吧,有时候挺贱的,他还打过妹妹。”
“那天晚上,他妹妹在家吗?”赵小光问。
程丰说:“我听他说是不在家,那段时间,她都住宿舍。”
这和刘莹的话能对上,凌霜垂眉道:“也不排除有突然回来的可能。”
现在的问题就是刘越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在回家路上,还是回家后。
*
徐司前和王嘉怡去了倪盼的工作室。
倪盼是位画家,她的工作室也是画廊。
灰白黑现代风格,家具布置简约大气,走廊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王嘉怡走进去就觉得压抑,那些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彩色油画。
颜色都是冷色调,冷灰、冰蓝、墨绿、深黑。
每一幅画都是如此配色,画面大多很抽象,但能看出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女性。
有的是母亲和孩子,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朋友……
徐司前在长廊尽头的巨幅油画前停下,淡淡开口:“罗曼尼·布鲁克斯。”
倪盼从里面走出来说:“她是我的偶像,勇敢又离经叛道。”
徐司前打量她一眼道:“你的画作风格,和她很像。”
倪盼莞尔:“谢谢,这是对我的最高评价。”
她将徐司前和王嘉怡引入会客室,在对面坐下。
“你和刘莹是普通朋友?”徐司前率先询问。
“不是。”倪盼从烟盒里摸出一支女士细烟塞进嘴里点燃,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