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是有大事要办,收棉花都是顺道的,你不是来信今年棉花大丰收,咱们那个小作坊怕是吃不下,大当家的便打算在桥头县建个织坊。”收棉花当然是个苦差,但那只是搭头,正经事还是建织坊。
“当真?”赵力一听要建织坊,再不揭自家兄弟的短,只顾问织坊的事,“选定位置了?到时候要怎么招人?”
若真是在桥头县建一座织坊,给姑娘哥儿提供了正经来钱的地儿,各村人见着有好处,也不会说生了姑娘哥儿便不养活,他们如今娶不着媳妇罢了,总不能下一代还娶不着,那可真是断子绝孙了。
听着赵力语气掩盖不住的高兴,徐大头更为得意,不过眼下天热,在地里谈话着实像烧糊涂了脑子一样,为此徐大头故意吊着赵力胃口,说要去尝尝嫂夫郞的手艺,才肯细细说个明白。
本也快到晌午,该回家吃饭了,赵力自然没有不允的,牵了徐大头的骡子便快步往家里去。
一路过来,还遇上不少在田中劳作的汉子,见着赵力也笑打招呼,细细数过来,田里做事的汉子实在不少。
说来桥头县因为位于南境,地广人稀,一座县城最少的时候只千来人,摊分到村子更不必说,红叶村算不得桥头县下最大的村子,有几十户人家,周遭开垦几辈人下来也开垦了不少荒地,若是没有天灾人祸,一年种来的粮食缴了税,也能存几个子。
更不必说红叶村是头一个种棉花的村子,连续两三年卖棉攒的钱,都够起好几间篱笆房子,不用一大家子挤一间屋,夜里都不好办事。
赵力原是住里正家,后头和村里的姜郎君看对了眼,便去了姜郎君家住,成亲前还叫了些弟兄重翻了新房子,如今是村里头一份好房子。
二人到家,厨房里姜郎君正在忙活午饭,虽是夏日,姜郎君也想着法子给自家汉子弄上一盘好肉,如今日子好过了,自家汉子又是个嘴刁的,从前在寨子吃惯了肉食,现下每日不吃肉,日子便过不得,为此姜郎君和村里的猎户都熟起来,隔三差五就要去买些山货。
这不听到开门声,姜郎君从厨房探出头,看着自家汉子旁眼熟的人影,立刻热情的招呼,“是徐兄弟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那边有什么大事。”
姜郎君如今嫁给赵力,也是自己人了,赵力从黑熊寨来,成亲前便坦白说了。
姜郎君初听还吓白了脸,好在他虽是个寡夫,却也不是没见识的,赵力这等土匪不偷不抢,还给村里人带来了棉花,如何不能嫁,要不是在村里过惯了,好不容易又找了个依靠,不想分开,早也去山上了。
“嫂夫郞好,是大当家那边有吩咐,不过要撬开我的嘴嫂夫郞可得好饭好菜招待。”徐大头同姜郎君关系也不错,因为他隔三差五也去县里忙活,到了桥头县也会来一趟红叶村,毕竟村里自家兄弟在,如此你来我往,又是乡下人家,没那什么大防,平时热闹起来同桌吃酒都是有的。
“好啊,原是来吃我家好酒好肉的,正巧昨个儿去县里打了一筒高粱酒,原打算夜里同外人吃,徐兄弟来了,便正午吃了。”姜郎君性子也爽利,半点不见被打趣的扭捏。
“合该我有口福,前几日大当家成亲才喝过一盅,现下又有酒吃,日子堪比神仙嘞。”成年汉子,就没有不好酒的,刚出了山寨,徐大头听到酒字馋虫都冒出来了。
“大当家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叫我回去吃一杯喜酒。”赵力正换下地里忙活穿的麻衣,听到这等大事,外衣连胳膊都没钻完就赶出屋询问。
大当家那是整个黑熊寨都心服口服的神仙人物,只要在寨子呆过的,都说为何不是大当家坐那皇帝老儿的位置,若是大当家成了皇帝,他们这些百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