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火的,起锅烧饭都不在坊里。
“那咱还不能给大当家夸海口说新炮弹做出来了,不过好歹还是出了东西,大当家过来也有个交代。”钟叔松了口气,只是心底有点失落,到底没能做到最好。
但一想大当家的叮嘱,火器坊里最重要的是安全,其他不急,又释怀了。
如今都弄出大炮了,比起朝廷还拿刀拿枪干仗,不知道厉害到哪儿去了,真上了战场,给那群兵贼一炮,保管吓的屁滚尿流不说,还得当场跪下求神拜佛,叫神仙饶命呢。
一想到这儿,钟叔就快活。
“钟叔,这头先不收拾了,大当家过来没准要看看新炮弹,到时候再搬出来也麻烦,我去叫麦儿起来。”二娃和麦儿是亲兄妹,一家脑子都不差,进了火器坊,二娃和麦儿更不得了,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弄出来的东西威力又大又稳固。
“麦儿不是昨个儿熬夜了么,你叫人家睡个好觉,这才什么时候。”
“大当家要来,钟叔你又不是不晓得,麦儿对大当家多崇拜,要是我等大当家来了才叫她,只等大当家走了,我这胳膊不得叫她给上几巴掌,绝对消不了气。”麦儿打人疼着呢,他做兄长的铁定是不能还手,只能吃哑巴亏。
“唉,要说麦儿年纪正和大当家合适,生的也俊俏,只是成日呆在这深山老林,给耽误了。”钟叔心头是喜欢麦儿这丫头,踏实肯干不说,人也聪明。
“这话叫麦儿听见,又要说钟叔你乱点鸳鸯谱,大当家都是成亲了的人,听巡逻队的汉子说,那郎君不光是京城里头的公子,还生的跟天仙似的,这样的郎君才和大当家配呢。”
“说说罢了,肯定还是要跟着大当家的喜欢来,只是麦儿知根知底,那京城里来的公子,我们也不晓得人底细,万一人其实不乐意嫁给大当家偷摸联系了朝廷,不是害了大当家吗?”
钟叔当了一辈子泥腿子,见识惯了有钱人对他们这样的人什么态度,更不说抢来的郎君还是京城里的,眼睛定都长到天上去了,他们自家人知道自家好,那外人还能看出他们的好不成。
一听是土匪个个恨不能跑的八丈远,如何叫钟叔放心,老当家带着夫人和许多老人出海去了,留的几个老人也都没在寨子里,平日看顾不得大当家,这回大当家娶亲,他晓得过后一宿没睡着。
“钟叔,你不是说大当家自小就有成算,比老当家看着都厉害,娶亲这事如此重要,大当家哪里会不重视,现在把人新郎君留在寨子里,肯定是喜欢,大当家多周全的人,用不着我们操心。”
“也是,我这不是上了年纪,底下也没个操心的,只能把这份闲心放大当家身上,不说了,你且去叫麦儿,我瞧着时候不早,大当家估摸着要到了。”
钟叔摆手,晓得自己庸人自扰不过和二娃说说罢了,大当家自小到大,还真只有操心别人的份。
里头正说着周肆,火器坊外人就到了,一行人不多,七八个,都骑在马上,倒是尾巴后面拉了两架马车。
周肆翻身从黑追上下来,便给黑追拴在了门外,不消吩咐,其余汉子也都下马,除去一身青衫打扮的秦襄慢悠悠的往周肆跟前去,其余几个汉子拴了马,都往马车那头走。
车里都是这回带入火器坊的道士,人一把年纪看着也不是会骑马的,便给弄了马车,一路跑过来估摸着不怎么舒坦,但肯定比被抗在马上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