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见不得人吗?”秦绥之在马车上看了一路书,周肆再不像之前若即若离般亲近,叫他心里不必时刻提防,怕一个不小心着了温柔乡的道。
周肆被秦绥之夹枪带棒的话怼了一下,不见生气,“自然见得,我是怕秦公子觉得我见不得人。”
两人古怪的气氛一直到马车停下。
周肆扶着人下马车的时候,窦宏正一副谄媚模样站在门口,旁边的师爷见了还捂着嘴咳嗽两声提醒,大庭广众,叫外人见一县县令对着一个富商露出如此狗腿的模样,只怕不消一日就要传到桥头县几个富商耳朵里,影响不好。
“窦大人,夏日疲懒,不想起来迟了,叫你久等了。”周肆好歹没给人难堪,一句久等更是叫窦宏通体舒畅,对方可是黑熊寨的大当家,能把他桥头县县令放在眼里,是他的福气。
“周东家哪里的话,屋里饭菜都备好,只管周东家过来,快请进请进。”窦县令说话间瞟了一眼周东家夫郞,眼中不乏闪过惊艳,好在他窦宏对男色女色一向敬谢不敏,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多看一眼,毕竟叫家中虎妻知道,怕是又得睡书房啰。
按说这样的宴席,虽然请的是周肆夫夫二人,但一般都是留周肆与堂前做客,秦绥之跟去后堂与窦县令妻子另开一桌宴,这男子和娘子郎君分食也都是规矩。
只是周肆从进门起就握住秦绥之的手,半点不给底下小侍机会引秦公子离开,只管去了宴席。
窦宏宴请算是私宴,为表亲近设的是对桌,右桌还专程腾给周肆,唯恐叫周大王不满意,哪想周大王竟然还要带夫郞一同吃宴,这哪里使得。
“周东家,接下来吃宴说话都是我们这些粗人,不好叫郎君跟着,不若周东家割爱,叫郎君去后院,我家娘子正在后院备了一桌酒席,待周东家夫郞过去呢。”窦宏不知周肆是有意还是无意,可若把人留在前厅,如何能从这位郎君口中探得消息。
“窦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于家里没有分坐的规矩,且我与夫郞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他也怕生,不若请大人娘子到前厅一坐,共同吃些酒菜。”
“这、这怕是于礼不合。”谁家娘子是同外客一桌吃喝,便是宴请都不叫人过来招待,黑熊寨的土匪也太不讲规矩了。
“那便不叫大人娘子前来,单我们吃喝就是。”周肆从旁座牵了块坐垫到自己身边,能叫秦绥之一同坐着,时下宴客还是跪坐,叫用惯了胡椅胡凳的周肆皱了皱眉头,到底没说什么。
窦宏张嘴还要说什么,叫一旁察言观色的师爷拦下,规矩那是和讲规矩的人说的,眼下这位明摆着不讲规矩,再多话宴还没开始就要惹人不痛快了。
如此入座,又多了一位郎君在侧,真叫一向嘴上麻溜的窦宏都想不出要如何开口。
好在师爷给力,请人去送来几杯清酒,白日吃清酒是雅事,时下宴客便是没有好菜也要弄上一壶好酒,方才拿得出手,清酒比的果酒醉人,周肆原打算给秦绥之倒半杯,怕人吃醉。
不想秦绥之却是有几分馋酒了,内宅里娘子郎君都是能喝上几杯的,更不提秦绥之这般时常参加小宴也都是有酒助兴,偏黑熊寨不叫人随时吃酒,上回见酒还是周肆抢他上山那日,此后滴酒不沾也叫秦绥之念着。
半杯自然不够,但又不乐意在外人面前说,只瞧准周肆放酒壶之际,调换了二人的酒杯,惹得周肆兀的笑出声,心道原来秦公子还是个好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