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如何想,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不出一个月容州的事官家必然会知道,到时候怕是少不得要大举出兵平乱。”秦尚书令说到此,又低头看向被送到府上的第二封书信,略微皱眉,难不成成王谋逆的消息没那么容易入京?
“黑熊寨的土匪头子怕是不想朝廷出兵。”秦慕之猜到这封信送过来的寓意,“按照空青所说这位周大王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不可能会以为只靠这封信咱们家就会帮他瞒住成王谋逆的消息。”
“所以,这只是个通知。”秦尚书令点了点书信,“不必我们,祁州大有人不想叫朝廷大军过去。”
祁州藏污纳垢多年,大军过境恐怕不能叫祁州的官员继续作威作福,毕竟朝廷里的几位将军都是莽直之人,最是恨文官之间行贿。而祁州不光存在行贿,还可能欺压百姓,贪赃枉法,若是叫几位将军知道,只怕会顺手处理掉祁州的祸害。
“父亲,这位周大王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已然明了,虽然朝廷近些年看着也越发不成气候,但总不能叫我们把希望压在一个土匪头子上,不要说我,便是族老和族里其他叔伯都不会答应。”
秦慕之如此态度也是正常,若不是这位周大王救了秦绥之,甚至此刻绥之就在黑熊寨,只怕此刻秦慕之都要笑人荒唐。
一个地方上的土匪想要做皇帝,竟然敢来京城撬墙角,还是撬如今朝廷了最大的墙角,也不知是当真愚昧还是当真有本事。
“这时候你的胆子倒是变小了。”秦尚书令轻笑,“此人能够在京城安插势力,又熟知容州成王的情况,该是有几分本事,但要秦家还远远不够,不过——”
“不过看这人前两封信都对咱们秦府有利,父亲准备看看第三封信会写什么,对吗?”秦慕之在这一点上还是佩服周肆,一封接一封的书信刚好拿捏住他们。
“不错,有这两道消息,原打算解禁过后辞官,如今是不必了。”绥之的事刚好可以挡住皇帝接二连三的手段。
朝廷刚刚给外邦赔了一笔不小的银子,便是今年秋税收回来也只能堪堪运转国库,官家一定不会出兵救绥之。
“那咱们得人手还要派去吗?据绥之透露,黑熊寨光是寨里的青壮就有三百,且都是善战之士,我们自家蓄养的私兵也有数,若要救出绥之,怕瞒不过官家。”虽然派自家人去祁州救绥之官家知道大抵不会动怒,但是否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就不好说了。
“除非朝廷动兵,否者光靠咱们的人救不出绥之。”秦尚书令做了几十年的官,要是还看不出黑熊寨藏了手,便是白干几十载。
且绥之信里的意思也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若真要救,里应外合是最好的法子,但瞧着绥之的信刚到,那周肆的信便送了过来,只怕里应被堵死了。
秦慕之面色也有几分凝重,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把成王的事捅到官家面前,官家出兵打容州路过祁州救回小弟是顺手的事。
可这事那周大王不可能想不到,甚至眼下这封提及容州动乱的信是周大王的阳谋,因为朝廷方面一日收不到容州动乱的消息,他们便不能在官家面前揭发容州动乱。
官家的人手都没得到的消息秦家却拿到手,就算是为了大燕事后也定然会被清算,更有甚者,这容州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