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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出神的周肆听到秦绥之半恼半嗔的一声,收回灼灼逼人的视线,再看下去人当真要恼了。

“绥之唤我,可是有事要商量?”周肆半点没有被抓包的羞耻,毕竟他自个儿是能坦荡承认好美色。话又说回来也不是所有好色都能扯到床榻那点事,他看的光明正大,心底半分旖旎也无,纯粹欣赏。

“……”被倒打一耙堵了话,秦绥之羞恼再发泄不出来,只好瞪了一眼周肆才算作罢,“近些时日你在忙些什么?”

“寨中事务可是只有寨子里的人才能插手,绥之当是准备入山寨做我的压寨夫郎了不成?”忙什么事说自然能说,偏周肆喜欢使坏,能说也叫轻易出口,总是要讨一点利息,真是半点便宜也不给人占。

“周大当家胳膊上的伤可好了。”秦绥之也非是一日两日见识周肆,哪里还能叫周肆一直占了便宜去。

果然,这话一出,原本装模作样想讨便宜的周大当家破功笑出声,半摇头,可恨今日穿的对襟衫,不好轻易露出那日饱尝秦公子十指厉害的胳膊,不然还能指控秦公子一番。

“近些日子忙的事绥之也都知晓,不过山下琐事,接下来倒是有件大事要忙。”想想桥头县大户手里捏着不下千亩良田,若都能收拢过来,桥头县的粮食棉花,都能再翻番。

“我有帮的上忙的吗?”枯坐山寨倒不是不能忍受,只是周肆容忍他下山,又何必为了装乖讨巧,白白叫自己憋屈。

帮忙?周肆好一阵打量,要说帮忙,那肯定是有的,不提秦绥之出身,单是人腹有诗书便比的寨子九成人。这般人才空置于周肆来说本也是一种浪费,只要不叫秦公子掏了他的老底,其余诸事也是能给人拿去做的。

“绥之想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秦绥之不必问周肆到底有哪些事,只管问自己哪些能做,其实最想做的,莫过于去到寨子那条三合土路尽头看看,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但想也知道,周肆即使对他有意,也绝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当然,寨子里如今要做的事只有那几件,绥之若是感兴趣一道拿了去,怕秦襄还得谢谢你。”周肆四两拨千斤的带过寨子外的事,只道山寨内事事皆可。

“山寨内的事有黄娘子和秦先生,哪里又需要我一个外人插手。”秦绥之相当记仇周肆方才的话,一句外人又打回到周肆身上。

“即如此,且让我想想。”周肆仔细考虑了片刻,“不若将银镜这桩生意交给绥之如何?”

世家娘子郎君都是要学管家之事,生意自然也要会做,若是有那能干的娘子郎君不光把家底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叫手下的生意扩大,毕竟要养一族人精细吃喝,没有银子支撑,无异于空中楼阁。

如此,生意上的事交给秦公子实在合适。

银镜,秦绥之当然晓得什么东西,刚入山寨周肆便送了一面给他,那东西堪称鬼神之工。

毕竟从古至今哪里有能将人照的如此清晰的镜子,时下人莫说娘子郎君,便是士子也个个好颜色,簪花敷粉但求风雅,眼下的银镜一出世,恐宫里人都要争相求购,若是量少一掷千金也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