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算好使,听了村长的话,哪里还不清楚人的意思,这是,这是在找新的靠山啊!
“不错,赵力,当初你装作货郎进咱们村子,后又留在村子教咱们种棉花,如今红叶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肯定都要仰仗你和你身后的东家。
更不提你东家还在县外修工坊,咱们村都有不少娘子郎君去了,加上这回地税的事,你又为桥头县的村子奔波,怕咱们受骗,可见是实实在在为咱们。
因此咱们这些人商议后,想说把秋税给你东家,不比给钱宝来那个贪官来的有用。”
村长车轱辘话说了一转,总算是把话头引到了秋税给赵力背后的东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打算叫赵力东家庇佑他们,不叫他们给出的粮食落到贪官的嘴里。
别看这话说的简单实则冒了天下大不韪,秋税是什么,是实打实让底下平头百姓给国库缴纳的税款,用于国家大事。寻常官员要是被查出来私吞税款都要下狱彻查,现在桥头县这些村子竟然打着把秋税交给非朝廷的人手,跟谋反有什么区别。
“咳,村长,这事兹事体大,不是我能做主的,等我明日去问问东家的意思。”赵力憋住不笑,大当家提前布局他们这些人进入各村落,为的是什么?推广棉花和轮作肥田之法?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
他们这些进入村子做事的汉子,在教人种棉、收棉、肥地、轮作之后,必定在各村子是堪比村长的存在。待大当家一举进驻桥头县后,有他们这伙人在各村看着,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吃下桥头县,还不叫人泛起水花。
现在大当家人还没来,村子里的农户就开始投诚,岂不是比计划更好,如何不叫赵力高兴。
“自然的,自然的。”村长咧着嘴,听赵力话的意思,这事能成。
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人家,大道理不懂,只晓得要跟着对他们有好日子过的人,至于朝廷?祁州就像是被朝廷抛弃的孤地,瞧瞧满祁州的土匪之患持续多长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派兵来缴。
地方官员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也不见朝廷换一个好点的衣食父母官,到这儿,也能看出朝廷对祁州完全不理会。既然朝廷都不管他们了,那他们换个管他们的,不也正常?
赵力双腿发飘的回到屋里,不想才过去了多少日子,他家院子竟然成了村里娘子郎君聚在一块的地盘。这会是下午,又过了农忙之际,过来姜郎君家一边做针线一边学认字的娘子郎君多的不得了。
有的还带着自家的娃娃过来跟着一块学,若不是怕人说闲,没准家里歇息的汉子都要一块过来,毕竟这可是认字。
“哟,赵力回来了。”有一爽朗的婶子见着人,高兴的同人打招呼不说,还吆喝其他娘子郎君,“看来今儿个咱们都要早些回去才是。”
“是嘞,小别胜新婚嘛,姜郎君今儿个咱们先学到这儿,明个儿再过来。”识趣的娘子郎君麻利的收拾针线,一转眼一院子娘子郎君都不见了踪影,叫想要拦着的夫夫二人好一阵无奈。
虽然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夫夫二人成亲后感情也好的不得了,可青天白日的,谁要做那档子事,岂不是叫人笑话。
便是赵力新修了房子,隔音比村子原来的土胚房好,也是不敢乱来的,毕竟这要是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丢一辈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