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待遇,不说大燕,即使往上数,哪朝哪代都不可能有比他好的,若是连他定下的规矩都无法遵守,难道花这么多钱是用来做慈善的吗?
“是,大当家。”郑铁又开始盘算,娘子郎君一开始来的人只怕会比男子更少,因为桥头县娘子郎君本就少,且从来没听说过有正经的姑娘哥儿能进军营的,怕心头还以为他们招人是打什么歪心思,哄骗良家姑娘哥儿去做下流事。
先头若不是他先开口解释,整个大堂里,只要不是黑熊寨的人必然也是这样想的,便是这会说的清楚明白,估摸着也有人将信将疑。
但没关系,只要开了这道口子,必有心怀抱负的姑娘哥儿前来,前人打样后人跟学,到时候来的人必会越来越多。
“没有别事会议就到这儿,先去办完手里的事。”周肆遣散了集会的人,独留下县衙门一班子人马,而周肆面前是君凯之近来细细收集县衙门各个人的详细资料。
县衙门的班底是代表整个桥头县的文化顶峰,祁州乱了这么多年,桥头县的县学也早就破落,连个教谕都没有,好些年都没听到祁州有人在科举出名,不然周肆也不会寻个古板夫子给山寨的孩子开蒙。
可这班子读书人,虽不能说五毒俱全,但都不堪大用,能入的周肆眼的也只有师爷一人,其余诸人或多或少都贪墨过。
尤其是捕快之流,县衙门的捕快是没有工钱的,要么靠县太爷贴补,要么只能从民间百姓手里收孝敬。若单只是从百姓手里收点孝敬,周肆不至于如何,毕竟这是时下潜规则,没闹出人命叫人活不下去,周肆都能放人一马。
偏偏眼下这本册子里,这伙人大多数贪的都不少,窦宏不提,虽然都吃大户,可大户能那么多银子孝敬也都是从百姓手中搜刮而来。
他可以看在窦宏这些年溜须拍马钱宝来叫桥头县稍微好过些,不计较,其他人,周肆是想不出借口放过的。
“大、大当家,你留下我等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窦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早晓得周大王是要清算他们的,但谁叫周大王一见面直说要拆了衙门,紧接着又着急人手安排接管桥头县的事,一下都忙碌到上午,周大王连朝食都没吃呢。
但也就是周大王饭都不着急吃反而留下他们,更让窦宏心跳到嗓子眼,深怕周大王下句话就是把在场的诸位都拉下去,准备午后斩了。
怎么说他也有献城的功劳,不至于要人头落地吧,他窦宏虽然昏庸,可实实在在也为桥头县做了点贡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周大王真要想收拾他,他跪在地上痛哭求饶不晓得管不管用?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未伤人性命的,把从前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当然我知道县里捕快没有俸禄。你们可以按文书俸禄的标准从你们贪墨的银子里扣,其余多出来的银子要全数补回来,从此你们在桥头县做其他活计谋生我当不管。要是给不出银子,便给我做白工,直到补完为止。”
周肆的话一落,站在窦宏身后的县衙门班子脸色各个苍白,其中几个文书,要说多贪也没有,毕竟师爷也要管一管他们,咬咬牙也能补齐多贪的银子。
现在桥头县事多的不得了,再寻个养家糊口的工作不难,更不提他们认字,听说周大王现在就缺认字的人,他们要是能帮周大王把事办好将功赎罪,日后前程肯定也少不了。
可偏偏还有些人,不光私下里贪的多,还做出过谋财害命的勾当,只是做的隐蔽没叫师爷抓出来,却在周大王这里露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