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赌坊东家道上称东哥,瞧着是个标准的莽汉,但脑子很好,行事阴险狡诈,县里许多人家都被骗进赌坊欠下巨额赌债,有的人家卖房卖田,有的人家卖儿卖女。”
最后的下场不过是家破人亡,也别指望能够让一个赌坊堂而皇之的开在县城的衙门有多少作为,毕竟衙门没有勒令赌坊关门,自然是因为赌坊背后的势力吃罪不起,百姓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卖房卖田?”邢堂明显然抓住了要点,“那当初回收田地的时候,这位东哥也在卖田的人之中。”
当初大当家吩咐要把县中富户隐匿的田产都收回来,他狐假虎威借了钱宝来的名声做了个计,当时被迫卖田给官府的人家不少,还以为都是县里为富不仁的富户,不想还藏了一位隐姓埋名的高手。
“自然在的,邱东邢大人应该还有印象,就是拿了五百亩田地过来卖给官府的那位。”五百亩田产真和大户人家比,自然少得可怜,可桥头县一共才多少良田,除开富户邱东一人占五百亩,可见赌坊生意兴隆。
“原来是他,五百亩他一个白手起家的汉子能拿出来这么多,只怕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这样看,桥头县第一个在菜市场砍头的人选就有了。
“邢大人是要?”蔺师爷做了个切割的姿势,邱东犯的事的确多,要不是黑熊寨过来,统计了桥头县的人口,又堵了出县的路,这邱东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错,不过捉人拿赃,人证好寻物证难找,得想个法子拿到赌坊的账本才行。”偏偏此刻赌坊关了门,不好混进去。
“此事不难,邱东在县里有个相好,正是县里花楼的花魁娘子,眼下大当家把花楼关了,花楼的娘子郎君也被大当家收容做事去了,轻易不会露面,若是邢大人能够请动邱东相好的娘子帮忙,账本自然不成问题。”蔺师爷不愧在县里干了十好几年,对县里有点名声的人事迹如数家珍。
“请自然能请,但是人要是偷偷和邱东勾搭上,咱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花楼一关,许多花楼的娘子郎君被安排做事并不如何认真,毕竟一部分娘子郎君过惯了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如何还愿意做苦活。
不过大当家态度强硬,这些人方才不敢闹,现在要花楼里的人接触从前的恩客,再勾搭上的概率何其高,就说这些恩客但凡念点情分把人收容回院子,不比在黑熊寨整日干苦活来的安逸。
“这就要靠邢大人的聪明才智了。”蔺师爷摊手,显然是躲懒。
邢堂明摆手,示意人赶紧走,蔺师爷这算盘珠一样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能帮窦宏打理这多年的桥头县,难不成窦宏给的俸禄大方?应该不能吧,他可记得蔺师爷的屋子也不怎么样。
蔺师爷靠不住,还是得自己想法,其实大燕审案子,没有物证也是能抓人的,毕竟还有根据告状人做梦就判案的糊涂事,但这样审案子容易给后来的案子造成不良影响,要是有人效仿他只靠人证审案,那么栽赃陷害的冤假错案只会一增再增。
黑熊寨眼下律法还算严明,但过秦公子手里的案子,人证物证都不缺方才能定案,他总不能做规则的破坏者,那么只能去寻一寻这位花魁娘子看看了。
————————————
“日日浆洗缝补,我这手都要泡脱皮了,人人都道黑熊寨下山来有好日子过,我看这日子还不如从前在楼里。”白日睡到三竿起,夜里寻欢到五更,平日洗漱更衣,也都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