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货过来买卖,街两旁的摊贩真是挤不出空来。
“乡里农户人数不少,近几日庙会热闹,农户也会带孩子过来。”桥头县的农户个个都因为种棉赚到了钱,家里东西添置不说,一个个都铆足劲想要盖个大房子,但过年总还是愿意松快松快钱袋子,带着家里孩子过来,买串糖葫芦给孩子甜甜嘴。
“那是什么?”秦绥之见前面围了不少人,想要看个热闹,奈何这人围的密不透风,半点不给秦绥之机会。
“是杂耍,应该是外县过来耍猴的。”桥头县一年到头难有个杂耍节目,便是连演胸口碎大石的人都没有,往年庙会就有其他县的杂耍的人过来挣钱,“想看吗?”
想当然是想的,只是前面人这样多,要挤进去免不了和人摩肩接踵,想到要和这么多人挤,秦公子又不愿意了。
“算了,我在京中也看过。”京中杂耍日日都有,秦绥之说看过也没说谎话,只是他要看肯定也只能透过酒楼茶楼的窗户远远瞧一瞧,近距离是不曾看过的。
“口不对心。”周肆一把将人托举在臂间,眼睛落在暗处,见暗处保护的人警惕起来,才收回视线。
“诶——你怎么”秦绥之被吓了一跳,周肆这人惯喜欢扛人抱人,今个儿还来个举人,他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个没什么重量的木偶,不然周肆为何如此轻易就把他抱起来。
哪知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围圈里耍猴人的动作吸引,若不是害怕拍手叫好引得周围人围观,秦公子只怕要放下矜持。
不过即便秦公子不言不语,这样被托举着看热闹的姿势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说他们身旁那对夫妻,妻子个子也不算高,来的晚了自然看不到耍猴的戏,偏又想看,只能垫着脚。
结果见身旁的夫夫这样,这妻子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家汉子,隔壁的小儿郎,瞧着除了个子高,身材单薄的不行,就这样还把自己夫郞托举在臂弯间,稳稳抱着,她家汉子瞧着比这小儿郎要强,但要抱她看耍猴戏,根本撑不到几个呼吸。
人就是怕比较,小夫妻在人堆里的官司周肆当然也注意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即便此刻身体还在发育期,但架不住他力气大,要不是觉着把人放肩膀坐着会叫肩上的骨头顶的人不舒服,他也不会以这样炫耀的姿势抱着绥之。
至于旁的人因为他们的姿势闹官司,周肆只会心一笑,桥头县的儿郎身体还是要强健些好,若是连自己夫郞夫人都抱不起来,可算是丢脸了。
耍猴戏的猴子十分机灵,几个漂亮的翻滚赚足了围观人群的视线,而后耍猴人又引猴子跑圈,上吊了各样的障碍,同日后马戏团的动物表演差不多,但这时候的人除开世家贵族,哪个敢训猛兽,有个猴戏看都不得了。
一场猴戏耍完,机灵的徒弟就拿着簸箕向围观的人讨赏,围在最前面的人多是不好意思不给,但也给的不多,几个铜板的都有,但也有身上不差钱的,一串钱丢出去,扎扎实实的听到一声响。
周肆的钱袋里多是碎银,好歹猴戏博了美人一笑,钱当然不能吝啬,一块足二两重的碎银扔到簸箕里,那收钱的徒弟连连道谢。
“猴戏好看吗?”周肆带着人出了人堆,见秦公子眉眼还没散去的笑意,想必刚刚的猴戏的确精彩。
“尚可。”比起看猴戏,他倒是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周肆托举他的手臂上了,“手臂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