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六处。
秦绥之听闻周肆已经将后续安排妥当,突然叹气。
“好端端的怎么叹气了?”
“钱宝来并不聪明。”秦绥之手里把玩着白棋,甚至可以说钱宝来这样的人要在京城,若不依附其他势力下,很容易被当成炮灰干掉,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聪明的人却可以在祁州作威作福二十多年,偌大的祁州竟然没有一个人反抗成功。
是大燕朝廷的问题。
“坏人大多数都不聪明。”地头蛇说起来可怕,但要说本事多大,其实没有,多是仗着武力作威作福,真要遇上厉害的强龙过江,地头蛇也得成锅里的蛇羹。
“大燕十三州,不知道是否还有像祁州这样的贪官。”大燕一朝给官员的俸禄不少,虽然不够在京城买房,但在地方上,住在官衙门里,也足够吃好喝好。
本来拿着这样高昂的俸禄不该有贪污之举,可人心又哪里是容易满足的,整个大燕能说自己两袖清风的官肯定没几个,但贪到钱宝来的这个程度的,只怕不会少。
“一州之地倒难出钱宝来这样的贪官,不过一府一县就说不准了,尤其是北方的外放的宗室。”皇权为大,宗室真要贪,即便上报给皇帝都不一定处理,如此也助长了宗室的威风。
“可有扼制之法。”
周肆点头又摇头,“可以建立一个监督他们的部门,但我也不能保证新建的部门是否会出现贪污受贿的情况。”
没有贪官,那是不可能的,区别只在于有的人贪的多,有的人贪的少,且这些贪官污吏还会道,水清则无鱼,在周肆听来不过是诡辩。
不过人性本贪,偌大的朝廷需要人管理,便是百人中只出现一人贪污,扩大到整个朝廷,也不会是个小的数目。
所以没有扼制,只有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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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了吗?”据隘口五十里处的地方,有探子焦急的用千里镜打量,这都几日过去了,钱宝来手里的兵是每天喝粥不成,走的这样慢。
“虽说两千人的队伍不小,但好歹也是精细训练出的兵丁,不至于赶路还不及寻常百姓吧。”尽管他们没指望钱宝来手里的兵多厉害,但也不能全烂了,这样打赢他们都没半点成就感。
“这事哪里说得准,你看大燕的厢兵,有几个能打的。”
“唉,麻烦,幸亏这两天蚊子没出来,不然这荒山野岭的咱们都该给蚊子添餐。”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怀疑鹿鸣府送消息的人在驴咱们。”
“也不是没可能啊,万一是钱宝来虚晃一枪,咱们不是被耍的团团转。”真要是这个情况,邢先生是个文弱书生先不提,只怕南队长隔天就要提着刀去鹿鸣府砍人了。
“那不可能,要是钱宝来没有派兵,是耍咱们,探子早就回传消息了,眼下还没见着军队过来,多半是钱宝来的兵实在不堪,在路上耽搁了。
郑队长不是在江远府和钱宝来的五百兵丁交过手吗?他们一百来人打的对方五百人毫无还手之力,可见钱宝来养的兵也都是弱鸡。”
“有道理,只是我还做梦钱宝来的兵来这么晚是因为养的重步兵呢。”重步兵负重必然比不上寻常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