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好歹是甲,拿回去给铁匠师傅们看看还能开炉重炼吗。”总不能一场仗打下来一点战利品都没有,南珉指挥人把甲堆积起来,这些甲肯定还要进行清洗,不然这么染血拿回去,也容易生苍蝇。
“是。”
陆陆续续把战场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了,如果不是道路两旁还能隐隐约约看到没能用土盖住的部分血迹,再有过路人来,恐怕都发现不了此地有过一场恶战。
……
“啊——”钱宝来满头大汗从床上醒来,按住左侧的心脏,感受心彤彤跳的力道,待缓过劲才起身取了一杯茶水解渴,月上柳梢,钱宝来却没有睡意。
或者说是被刚刚梦中的场面吓住了,不敢再入睡,他的两千重步兵前去黑熊寨,就算黑熊寨真的势如猛虎也能打的人元气大伤才对,怎么在梦里,黑熊寨的大当家竟然直接带人马过来鹿鸣府,难不成黑熊寨真的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可要是真这样强,为什么现在才起兵,前些年朝廷被外族拖着的时候,南境有多少土匪寨子打着起义的旗号想要颠覆大燕,却没一个成功,而黑熊寨要是在那时候起义,说不准这会已经打到京城了。
“不成,不管梦是真是假,得立刻寻一个逃脱之法。”他余下的五百人手都去各地寻他藏着的钱财,到时候他肯定是不能去京城了,只能南逃去附属国。
他手里的钱财足够他舒服过完后半辈子不说,还能福泽后代,只是容州那条路是不能走了,成王谋逆此刻容州肯定乱成一锅粥,他带这么多钱财路过容州就是给成王送饭的。
这样出海只能走琼州,他与琼州的各府府尹没什么交情,甚至祁州很多豪族在府里过不下去都逃窜到了琼州安家,此行要带五百人经过琼州,不一定能够掩人耳目。
而且,钱宝来心里还舍不得祁州每年入账的银钱,远在京城的世家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在祁州赚的私房已经抵朝廷的国库,突然叫一个每年贪惯了的人收手,哪怕是因为性命之忧,也难说立刻断开。
他三番四次不肯对黑熊寨出手,就是怕黑熊寨过早将他取而代之,他的名字就注定了这辈子对金银珠宝的看重不比命轻,此刻若不是黑熊寨打过来他会人财两失,说不准他还真不准备逃跑,要和黑熊寨熬一熬。
只是他要逃黑熊寨也别有好日子过,祁州送信的道被黑熊寨截了,琼州不是还没有,待他亲至琼州,必然把黑熊寨的所作所为都宣扬出去,叫他们的春秋大梦还没开始做就得消失。
……
石先生在鹿鸣府的客栈住了好几日,这些天他可是开了眼界,这祁州的局势竟然成了这副样子,钱宝来失势的未免太快,竟然叫一土匪寨子占了上风。
“先生,我就打听到这么多消息,也亏得桥头县欢迎各县的百姓前去寻差事,不然光钱宝来死死压住黑熊寨占县为王的事,咱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黑熊寨的事在祁州或大或小已经传开,就算钱宝来有心想要封锁,不还有蜀商那伙人,这蜀商仗着蜀王割据,半点不把大燕放在眼里。
在大燕做生意也不低调,因为他们拿捏着大燕的命脉,朱砂蜀锦祸国可不是说说而已,所以黑熊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