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晓得,昨日阿鲳去打鱼船翻了,我家汉子说眼瞧着是没法再出海了,阿鲳夫郞这是被逼的没法子,也该是他们运道好,不然没有渔船,阿鲳夫郞又有两个孩子,恐怕要养不活了。”
渔村成了亲的人家都是有孩子的,但孩子能养大到五岁十岁的少之又少,现在贝壳村还有人都赖村里人一直在生,总有能养活的才没叫渔村没人。
“原来是这样,阿鲳家也是惨,幸亏贵人来了,不然再过几个月就是夏天了,我也要担心我家那个会不会出海遇上暴雨没了。”
夏季雨多,除开雨,还有其他风暴,一旦在海上遇上任何大动静,都没有活命的机会,还是要有大船才好,大船在浪里有机会活命,还有帆,能逃跑。
只是贝壳村世世代代也没见谁家有大船,就是邻近几个村也都没见过,只有镇上的老爷有大船,常招渔民到海上为他干活。
“只是还不晓得是做什么活?”十五文钱固然心动,但也有人怕贵人安排的活不好,辛苦他们是不怕的,就怕做活要命。
“什么活不比出海强?出海也担着风险,咱们村每年死在海上的有多少,这都是说不准的,海上漂一年还不如贵人给的工钱多,只要这活我能做,贵人也愿意招我,要命我也是要去的。”
这话引得周围的娘子郎君点头认同,因为说的对,即便贵人安排的活真的要命,也跟出海打鱼差不多,真要是死了也是命不好。
“贵人眼下只在咱们贝壳村收海货,想必过不了多久其他几个村也会得消息,到时候这么多人过来送海货,贵人会不会嫌收的多了便不要了。”压价她们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现在贵人给的价太高了,她们拿着烫手,不收也可以,因为从前过来收海货的外来人也没一直收下去。
可要是因为旁的村子人让他们村的海货卖不出去,这就不行,村子和村子平日没有利益关系的时候,可以相安无事,一旦牵扯到了利益,那贝壳村的人就不干了。
“有可能,还有招工的事,不知道贵人到底要招多少,万一其他几个村的人也要来,占了咱们村的名额,可怎么是好?”
一提到利益,贝壳村的村民瞬间就学会如何团结排外,甚至有娘子郎君还想着要自家汉子和村里其他汉子联合,万一真有其他村的人过来,都给打回去。
这事没能瞒多久,先一步收到消息的是村长,身为村长光是见识就比村民要强,更不提村长已经到知天命的年纪,见过的人比渔民吃过的盐都多,哪里敢让这则消息传入贵人的耳朵里。
贵人要在哪儿招人手那是贵人的意愿,他们不过是被招的百姓竟然还想干预贵人的决定,这不是惹恼贵人吗?
他晓得村里的渔民个个没什么见识,却想没到这样愚蠢,为了赶在贵人知道消息前打消村里人的想法,村长叫上自己的儿子拎了一根长棍,那是每家每户打过去,好叫他们老实。
说闲话的娘子郎君也都被训斥过,如此燕瑾得到消息的时候,贝壳村的动乱已经叫村长完美解决了。
“看来哪里的百姓都是一个样。”沈让叹气,还说这贝壳村的村民淳朴,这也没淳朴到哪儿去。
“桥头县的百姓也如此,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