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了,孙大夫开的治风寒的药很有效,价钱也不贵,县里府里的百姓也都买的起,如今大部分人都好了,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身子骨不行,还要将养几日。”空青说着从桌上端起晾了一会的药,“公子且先把药喝了。”
秦绥之过来黑熊寨,除开初来那会中暑吃了回药,还没再吃过药,这次风寒倒是折腾,已经吃了好几日也没见好。
一碗苦药下肚,空青掏出府里卖的饴糖,给公子解解嘴里的苦。
“宋珲可开口了?”秦绥之含着糖,缓了一会才开口。
“没呢,我瞧宋指挥使轻易开不了口,咱们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宋珲的大名即便是他这样在秦府下面做事的都听过,是个可怕的人物,如今落到公子手里,公子还要撬开他的嘴,这事难。
“对付这样的人,刑罚威逼都没有用,唯有攻心才能叫他露出软肋,现在没开口说明攻的还不够。”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此法能够用在战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也能用在俘虏他人身上。
“可是宋指挥使跟在大燕皇帝身边,肯定知道大燕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即使说再多大燕皇帝不好,宋指挥使怕也觉得没什么。”空青是觉得宋指挥使这样的人脑子有病,大燕皇帝对百姓这样不好,还忠心耿耿,也不知道到底忠的是什么。
秦绥之笑着不语,宋珲尽忠的只怕不是燕帝,而是大燕,现在大燕即便换个皇帝坐皇位,宋珲依旧会听命于新帝,除非大燕倒了。
但要说这样的人一点转机没有,怕也不是,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但若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报之,这位宋指挥使虽是武夫,却有个文人的脾性。
“继续带宋珲在鹿鸣府走走,顺道吩咐府里茶楼的说书人这几日改说我编写的故事,让跟着宋珲的人不经意把人引到茶楼听书,听几日再叫宋珲不经意见见从前的属下。”秦绥之呼着热气,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宋珲只怕想不动摇都难。
“那要不要再伪造京中传消息,说宋指挥使的家人被燕帝下狱了。”空青听公子说过攻心之策,他们发力肯定不够,还要燕帝也发力才是。
“不用,现在燕帝还不知道宋指挥使落到咱们手里,贸然传假消息给宋珲,要是被揭穿容易起反效果,到时候再要撬开宋指挥使的嘴就难咳、咳咳。”秦绥之捂住嘴,喉咙里的痒意涌上来。
“公子快别担心宋指挥使的事了,你且先休息,要是有什么问题不是还有君先生。”空青赶紧把公子扶着躺下。
“要是”
“公子,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是以身体为主,不然我可要叫蒺藜哥哥和菖蒲哥哥回来了。”空青有些恼。
“好,我不说了。”秦绥之无奈,刚喝了药人的确有些昏沉,困意也上来了,只不过还有话他是一定要叮嘱的,“别把我病了的消息送到江远府,周肆近来一定很忙,要是他知道了免不了要回来,会耽误事的。”
“嗯,公子休息吧,君先生那边我也会叮嘱的。”空青给公子掩了掩被子,才出门去完成公子布置的任务。
此时的宋珲倒是悠闲,除开身边无时无刻跟着几个黑熊寨厉害的兵丁防止他逃跑,其余还是很自由。
就说他来鹿鸣府也有些日子了,当初见了那位秦公子,对方不过寒暄几句试探了他是否有投诚之意,便再没见过,闹的宋珲有几分看不清这秦公子到底打他什么主意。
“黑熊寨的吃食不比京城差,这手艺去京城,只怕三品的大官也是要捧场题字的。”宋珲在鹿鸣府吃吃喝喝,竟然还胖了一点,要不是每日一早他还记得练练身手,胳膊腿恐怕都已经生锈了。
“是吗?这要是京城开店三品官去吃,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吃不起了。”跟在宋珲身边的方八忍不住嘲讽,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