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样的都有,还比去岁在桥头县放的烟花大,可见研制烟花的人这一年也费了不少劲。
秦绥之掀开帷帽,目光落在这些烟花上,今年的烟花是比去岁漂亮,但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惦记这去岁那场烟花,或许是因为去岁看烟花的时候,周肆在他身边吧。
细细看过一会,秦绥之突然意兴阑珊,掀起的帷帽正要放下去,却在中道顿住。
不远处,正站着一位一身黑袍瞧着风尘仆仆的人,借着沼气灯的光亮,秦绥之将人的容貌看的很清楚,那人也不说话,而是快步走到他跟前。
人靠近的时候,秦绥之的鼻息间还嗅到了尘土的气息,想必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怎么回来了?”秦绥之鼻子一阵酸楚,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介意周肆没有陪他过除夕的,他一个人远在异州,除去菖蒲蒺藜他们也没有熟悉的亲人,在此之前他和周肆互许了终生,周肆对他来说已经是不一样的存在。
“自然要回来的,不然怎么陪秦公子过除夕。”周肆想着伸手替人擦擦眼泪,但又怕手上都是灰尘,擦了叫人坏了眼睛。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秦绥之的委屈喷涌而出,却又不想表现的那般明显,但这句话话在周肆听来,就是饱含了浓浓的委屈。
“好,是我不能一个人过除夕,要绥之陪着才是。”周肆笑着打趣人,又见人似乎要恼,低声道,“绥之,除夕快乐。”
秦绥之被周肆温柔的目光注视,半点也不记得这是大街上,只觉得此刻他若不做点什么,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胆大妄为的秦公子不顾动作过大而从头顶掉落的帷帽,双手紧紧的圈在周肆的脖颈,回以同样饱含情愫的目光,轻启唇。
“除夕快乐,夫君。”
第173章 卷三·鹏程万里
初一,新年伊始。
昨夜百姓们都在家中守岁,往年大部分百姓守岁不过是点一盏油灯瑟缩的同家里人一块熬到子时,然后派家里的汉子出去点一鞭爆竹。
去岁各家各户赚了点钱,买了煤油灯,屋里又烧的有窝煤,一家子守岁除去暖和的人昏昏欲睡,并不难熬,不少娘子郎君还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
而家里的汉子和小娃娃也没歇着,夜里吃了饭就在煤油灯下翻书认字,桌上还有黑熊寨卖的一些能放的住的点心,饿了便吃点哄肚子。
除夕刚过子时的时候,鹿鸣府的钟鼓楼还特地敲了钟,大家伙是守着点出门放鞭炮,好些个人家从前家里舍不得买鞭炮,守岁也是听人家家里放个响,今年赚了钱是狠狠买了好几鞭,像是要把从前的补回来。
于是夜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了好些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各家各户在攀比谁放的更久嘞,如此一大早过去,还没几个百姓起来活动呢。
不过也是,老习惯里大年初一都是不做生意的,便是一年忙到头的人也要歇歇,开年第一天总要叫人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