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阿耶和嫂夫郞也在,这群汉子打光膀子在院里冲洗,万一冲撞了大当家的岳家,可有他们好果子吃。
“这个时辰,大当家的屋里还没有动静?”殷婶是个操心的,也非是说殷婶什么都要管着,而是夫人不在,大当家身边也没个长辈,她托大算大当家半个长辈,自然关心的事就多了。
“殷婶,昨日洞房花烛,大当家和公子又是头一回,难免胡闹了些,左右老当家和夫人不在,也不要公子早起请安,且让他们多睡一会。”黄娘子笑着劝殷婶坐回来歇歇,这场婚事打一开始,殷婶就帮忙盯着,忙活两月人都瘦了不少。
“他们年轻,初尝滋味沉溺进去也是常事,但我担心大当家头一回没有分寸伤了公子,孙哥儿那头准备的药膏可给你了。”殷婶早就是当人奶奶的年纪,说些床笫之间的事,脸是半点不红的。
“给了,等大当家院里有动静了,我再送过去。”黄娘子无奈,大当家虽然年轻,也是头一回经事,但凭着大当家那个性子,婚前没研究透哪里会动公子?
“这就好,厨房的热水我去看看,昨日夜里大当家没有叫热水进去,待会醒了肯定是要叫的。”殷婶说着又进了厨房,是半点也不肯歇下来的。
至于被议论的两位主人公,此刻的确还未醒,昨夜胡闹是胡闹了些,但周大当家分寸还是把握的极好,真要是胡闹彻底,只怕正午都是醒不过来的。
一早上阳光已经爬起来,奈何周肆这处私宅都换上了玻璃窗户,夜里窗帘拉的严实,厚实的窗帘是半点没给太阳机会进屋捣乱,才叫屋里新婚夫夫睡到日上三竿。
最先醒的,自然是周肆,昨日夜里完事,他虽没有叫热水,却也用屋里的水替绥之擦了擦身子,要不是看绥之的确累的半点力气都没有,肯定还是要沐浴过后才歇息的。
“作何一直看着我?”秦绥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叫一睁眼便看人看入迷的周肆回过神。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肆与秦绥之不是头一回睡在床上,但像今日一样赤裸相见却是头一回,如玉似的皮肤触感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撩拨周肆,此刻的周肆难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经不住触碰。
“腰有点酸。”昨日坦诚相见,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哪里需要不好意思的矫情,只是一早起来,他又是睡在周肆怀里,自然感觉到周肆的蠢蠢欲动,脸上冒出些许红晕,才轻轻推了推人,道,“你,先起来。”
屋里还暗的很,但想也知道肯定已经是大白天了,他们起的这样晚,外面的人怕是早晓得昨夜他们胡闹了许久,早上再胡闹,纵使旁人不说,秦绥之也没脸见人的。
“好。”周肆也觉得不能继续挨在一块了,他的意志力虽然不错,但现在绥之是他的合法夫郞,万一他突然禽兽了怎么办?
半坐起来,周肆将喜帐掀开,昨日的喜袍一件件全落在地上了,穿是穿不得了,周肆随手扯过一件床头放着的寝衣披上,下床后先将喜袍一件件拾起来搭在衣架上,又拉开窗帘。
“什么时辰了?”秦绥之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腰腿酸软便罢了,整个人还懒洋洋的,明明不过在方寸间动作,却比打半个时辰八段锦的效果还厉害。
“快到午时了。”周肆将几个窗户打开,散一散屋里的气味,又在窗口嘱咐外面候着的娘子郎君准备热水,昨日因为太晚,黏黏糊糊睡过去便罢了,今日一早起来却是要洗个热水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