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日,林知樾带着蒺藜菖蒲也要东去琼州了,因为是冬日出行,行礼难免繁琐。
“要是咱们去的地方近,倒是能够坐各县城的马车,奈何琼州实在远了些,坐马车辗转反侧,一路上反而耽搁。”菖蒲因为管织造,难免到各府县出差,公干一般都是有马车的,不过去隔壁县这样的地方,专门备车倒不如直接搭乘公共马车来的方便。
现在车马行都是黑熊寨开的,车夫也算是半个吃公粮的人,身家必然清白,且一车人,五六个加一块那车夫想要行不轨,也要看看能不能打的过,有了黑熊寨做保障,不怕这路上被车夫杀人越货,许多办差的人也都习惯到车马行做公共马车往来,车马行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
“因为水泥路和新改的马车,路上时间耗费的少了,当初咱们同公子从京城过来,便是那马车是皇家工匠造的,也是颠簸的叫人吃不下饭。”这还是没有赶路慢走的状态,真要是遇上快赶的马车,人都要颠簸傻了。
“嗯,公子那段时间都瘦了不少。”
说话间,穿着鸭绒衣的两个小哥儿已经收拾好东西,二人合力一趟趟把行李搬上车,便等林公子出门,就可以出发了。
这几年南境的气候还算好,没有大灾,冬日里虽然冷,但也没有落过雪,雨水时不时掉两颗,却也不大,一路过去也不担心遇上坏气候没法赶路。
两三驾马车上路,中途还遇上了不少车马行往隔壁县城去的马车,不过这时候坐马车的多半是都是工坊里的工人。
有些工坊放假早,冬日的假期算下来有一个月呢,虽然放假这一个月没有工钱,但一年下来发的奖金也早高过一月工钱了。
拿着挣一年的存款,回家能和家人团聚一个来月,也是这些外出去大工坊做事的百姓最期待的事。
出了祁州过后,这样的情况就少了,琼州最早拿下来的地方也不到一年,多还是在修城里的房子,越往平和府去,城里的建筑越像大燕的地盘。
“邸报上说琼州比祁州富裕,但我瞧着琼州也没富到哪儿去。”蒺藜一向心直口快,且人又在马车上,不怕被人听了去。
“你拿如今的祁州和琼州比,当然比不过,现今儿能够赶上祁州繁华的,该属京城那样的地界。”真要比华丽黑熊寨治下是比不过京城的,京城好歹也是一国之都,住的有钱人囊括了大燕大半有钱人。
京城的贵人们又耗奢靡,不说建造的房屋有没有水泥房结实干净,单单是一眼看过去的冲击力便是天底下任何地方都比不上。
“虽然说也是见着祁州一点一点建起来的,但几年下来祁州原本什么样我都快忘光了。”
“你不说我也快忘光了,但咱们无论是在桥头县还是鹿鸣府,都没过多久便有施工队开始拆建筑重建,如今要问谁还记得鹿鸣府和桥头县从前什么模样,大抵只能问问本地居住的人。”
本地人在当地有生活了几十年的,便是现在新的县城府城修建好,也没那么容易忘掉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可要说多怀念也是没有的,自府城县城大变摸样后,里面的百姓吃穿住行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哪里还会惦记从前饭都吃不起的时候。
顶多是在家里和后辈吃饭,说起以前的事插句嘴,道我年轻的时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