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夭捺的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空气中刺鼻的酒精味窜进夭捺的鼻子里,散发如清凉油一样的效果,让她从混沌迷茫中醒来。
夭捺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医院的地方。
她立刻伸手摸了摸身体。
奇怪,她明明记得,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掉了,生命力不断流失的感觉还残留在大脑里,难道联邦舍得花钱救她这种编外人员吗?
夭捺从床上坐起来,立刻感觉到身下有一个硬绷绷的东西,她拿出来一看。
是自己的笔记。
然而让她面色凝重的,不是都联邦0年了,居然还有人用纸币这么古老的记录方式,而是…本子上的第一页第一句话。
上面写着:我失忆了,失忆状态已经持续:6天。
什么,她已经在医院里呆了六天?
第95章
夭捺没有在这句话上浪费时间, 第一时间看向周边环境。
她正躺一张狭窄洁白的床上,被窝微凉,涂着白油漆的床沿试图掩盖上一名病人的痕迹。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盏灰青色造型、冰冷的监控摄像头孤零零地挂在天花板上,时不时亮起崔绿色的光,像是一只人造的电子苍蝇。
这里是医院,夭捺的潜意识这么告诉她。
所以,她是失忆了被送进来了吗?
她住的是集体病房。
这间病房一共有四面墙,每一面墙都修造了同样的窄床,只不过床上的寝具一丝不乱,不知道是无人使用,还是人已经起床离开了。
看完环境,就轮到自己了。
夭捺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果然是病号服。
病房里没有放镜子这种锋利的东西,她没办法看自己的脸,但只凭借手掌摸自己的脸,就能发现她的脸还是这张脸,并没有突然变成其他人。
看来,唯一不记得的部分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对呆在医院六天毫无印象。
检查完当下环境没有危险后,夭捺才继续看手里的本子,当然,她背过身体回避摄像头,现在可不是对一切都那么放心的情况。
——我失忆了,失忆状态已经持续:6天。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如果你对这句话十分陌生,请将数字增加1天,具体原因附后。
夭捺想了想,提笔将6这个数字擦掉,改成了7天。今天是她进入医院的第七天了。
她继续往后看。果然下一行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发现我的记忆每天都会重置,只能将失忆之前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希望可以拼凑出失去的记忆。
首先这里不是联邦,而是一个名为赛博的世界,我应该是出任务死后来到另一个星球了,在这里我是一个有身份的合法公民(这是从我能住院治疗的事实上判断的)这是件好事。
截止到这里,应该是第一天入院时记录的文字,只简单记录了一下夭捺所在的赛博世界。
夭捺将这些文字细细阅读了一遍,合理的,难怪这里给她一种破旧感。
这里甚至连精神调节器都没有。
紧接着本子就翻页了,来到了第二天。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对第一页的内容毫无印象,于是我把那句“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