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娘娘容禀,适才,臣女逛遍了整个花园,也选不出一朵花,足以衬托娘娘的凤仪万千。娘娘人比花娇,倒是让那一园子的奇花异草,都相形失色了呢!”
林幼仪话音刚落,萧妃便被她逗得掩嘴笑了起来。
“好一张巧嘴,本宫明知你是在哄我,可就是听了心里头欢喜的紧!来人,将本宫妆奁上的那支双翅叶蜂步摇,赏给林家这丫头!”
一时之间,席间所有名门贵女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林幼仪的身上。
张妙珍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为了盖过林幼仪的风头,张妙珍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赏花行令,曲水流觞,向来是贤聚雅事。
张妙珍别的本事没有,就那么一点小聪明,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席间,萧妃出的辞令,她张口就应,倒也算得上是对答如流,妙语连珠。
萧妃听后,也不禁交口称赞,户部左侍郎教女有方。
张妙珍被夸的得意忘形,便又打起了羞辱林幼仪得主意。
“回萧妃娘娘,臣女不才,只会一些微末伎俩,担不起娘娘如此夸赞。倒是臣女的表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宛若天人的舞姿,更是超凡脱俗,世所罕见!”
张妙珍言毕,席间顿时一片哗然。
尤其是萧妃,愈发来了兴致,
宫里面精妙艳绝的舞姿她见得多了,今儿个,她就想见识一下,这世所罕见的舞姿,到底是有多么不俗!
“当真?”
“自然,臣女怎么敢当着娘娘的面胡言乱语。”
张妙珍说完,转而看向林幼仪,面上渐渐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林幼仪心如擂鼓,可面上却似平湖一般。
她岂不知,张妙珍这不仅是要她当众难堪,更是要借此机会,彻底断了她和他娘的前路!
赶明儿,她臭名昭著,成为全神都的笑柄,就算城阳侯能够置若罔闻不去计较,但吐沫星子也是能啐死人!
今日这一劫,若发生在前世,林幼仪定然毫无转圜之力,只能遂了张妙珍的愿。
可今生,时移世易,一切都不同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能安然渡劫,真不知该感谢谁才是。
因为,这一舞,是前一世,她用汗水混着鲜血,为了取悦萧余安而精益求精的!
萧余安震惊于她能做天人之舞,对她更是爱不释手,珍而重之!
思及前尘往事,林幼仪不禁有些失神,她快速敛去眼底的悲怆,起身打恭,翩然下拜。
“臣女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实在不敢班门弄斧,唯恐污了萧妃娘娘法眼。”
“诶,林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本宫瞧着你便很不错!你且舞上一曲,也好让本宫与城中各家女眷开开眼界。”
“那……臣女却之不恭,还请萧妃娘娘容臣女退下,更衣上妆,稍作准备。”
“去吧!”
林幼仪随着萧妃的婢女退到了后殿,她仔细吩咐下去,而后,便兀自的着手开始准备。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灵犀殿前的空地上,便已经是红毯铺地,周围更是架起十面花鼓,看上去果是不同凡响。
伴着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的声音,林幼仪翩然而至。
她身着一袭单丝罗织绣的百鸟花笼裙,正视为一色,旁视为一色,目中为一色,影中为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