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幼仪转头看向穆铮的时候,目光忽然越过了他,向他的身后看了过去。
“我要那一匹!”
林幼仪伸手指向穆铮的身后,兴奋的欢喜雀跃,紧着便跑了过去。
三皇子和穆铮也前后脚来到林幼仪身旁。
“这……这是……布景?天呐,我怎么不知道,皇家御马场何时多了这么一匹绝世的宝马!”
三皇子惊的长大了嘴巴,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林幼仪不知道什么步景,她之所以看上这匹马,完全是因为这匹马的卖相,实在是太美了!
这匹步景,通体雪白,四蹄金黄,步态优雅,气质高贵非凡,傲气不可一世。
而且,这匹马股有旋毛,状如日月。
如月者,夜光;如日者,昼光,毛色随四时而变。
林幼仪情不自禁的缓步上前,按捺不住心头的欢喜,慢慢伸出手,摸向步景。
穆铮看着,也未阻拦。
所幸,步景性情温顺,与人亲近,便是让林幼仪摸一下也无妨。
在触摸到马身的一瞬间,林幼仪欢喜的差点叫出声来。
她紧着缩回手,又试探着再次摸向来步景,并顺口心不在焉的开问道。
“三皇子,这匹……步景,真的这么稀罕吗?”
“何止是稀罕,简直就是世所罕见!小表妹,你的眼光还真是毒呀!你可知,东汉的《相马经》中便有记载:西王母税此于芝田,因食芝田之草。东王公弃之清津,因其而返,绕日三匝,入汉关,马上睡眼不觉而至,名曰步景!”
“听上去,好似真的很厉害的样子!那不知,这匹步景,与三皇子你的那匹盗骊相比,又当如何?”
“哎……”
林幼仪一提到三皇子的那匹盗骊,他立马就满面怅惘的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何故叹气?”
“我的那匹盗骊……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林幼仪犹记得,三皇子视那匹盗骊马如命根子一般,皇上刚赏他的那几日,他直恨不能住在御马场,寸步不离的守着那匹盗骊。
这种情况下,侍弄马匹的奴才,应该亦是格外当心。
这才多久,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哎,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毒死皇上御赐给三皇子你的盗骊马?”
林幼仪犹如鹦鹉学舌一般,惊讶的一遍遍重复着三皇子的话。
三皇子亦是痛心不已,垮着脸说道。
“是侍马的奴才,不小心在饲料中混入了一种叫什么……车轴草的野草,以致我的那匹盗骊马腹泻不止,肠穿绞痛!最后生生的死了!”
“钝叶车轴草!”
三皇子话音刚落,穆铮便沉声替他补充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钝叶车轴草!小皇叔果然博学广知,您说的没有错。哎……好好的一匹千里马,就这么死了!现下,本王再看什么马也提不起精神头儿来了!”
三皇子哀怨的瞥了一眼那匹步景,又想起了他自己的盗骊,心里面愈发难过。
林幼仪忽然陷入了沉默,只是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