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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欲再多做文章,但他至少需要一个道具走过场。

顾敏衡也回来了,他奉命尝试去重新截获这个枚墨玉牌的,但结果由于不能弄出大动静让外人察觉端倪,那边郑密迅速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拦截和护送,顾敏衡进门后,愧疚低头:“督主,没能截回。”

裴玄素点点头,并没说什么。

他心知重新截回可能性不大,故才提前发话让梁彻去连夜赶至了手上的那两枚。

裴玄素站立在偌大书房的中央位置,暴雨风声,烛山长明烛在噗噗闪动着,他眉宇凌厉,垂眸地盯着一眼手中的那两枚做旧的梅花铜牌,直接揣入怀中。

梁彻这还是第一次亲手去做这样罪犯欺君的事情,心里不由一阵燥热的紧张——过往老督主赵关山从来不允许他们这样做的,他们虽是阉宦鹰犬,看起来乖张肆意,但私下其实极度遵守内里的潜规明章的。

裴玄素行事作风和赵关山大相迳庭,大开大合,凌然而摄人,和赵关山的低调忠诚是两个极端。

可赵关山死,是被皇帝赐死的!

眼前的年轻男子犹如擎天巨柱,深紫蟒袍黑金披风,宝剑出鞘般的凌厉锐利。

这样的欺君的事情,第一次做,梁彻心脏怦怦狂跳紧张得不行,可他们的督主却岿然不动,裴玄素翻手云覆手雨和私下掌控多方的手段能在,在这样奔腾的局势,让人心血上涌,继而生出一种高度能力不同的仰望折服,梁彻紧张之余,又有一种无名激动,衍生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无畏决然。

裴玄素已经把铜牌收好了,他立即下令:“吩咐替身,换装,从侧门出去。”

至于他们的真身。

“马上换衣服,我们从地道出去,去北城。”

何舟传来密信,霍少成已经到手了。

辗转了大半个东都,又从城里到城外,耗费了许多的心血,何舟终于私下抢先擒住了这个霍少成,并于昨夜成功把霍少成手中的那西路进军预演图和整个大的水道外观总图都拿到手了。

一行人快速换了便衣,回到大书房结队往地道方向快步而去,裴玄素一身玄黑薄绸武士服,银簪束发,梁彻顾敏衡等人也是各色的便服装束。

梁彻边往前走,边把另一件事禀了:“先前咱们的人来信,说寇承嗣确实不在绣水一带的眷乡那边。后续消息,寇承嗣似乎回东都了。”

“是的。”

孙传廷负责整理明暗讯报,不过昨晚下半夜和今早情况特殊,非必须马上处理的情报裴玄素都没空看,孙传廷都还没找到机会呈上整理好的讯报,闻言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封,里面满满都是新整理好的信报。

于寇承嗣相关的放在最上面,孙传廷说:“宫里咱们的线人传来消息,寇承嗣在宫里,在太初宫。”

太初宫和两仪宫一样,前者不但是神熙女帝的中轴召开朝会以及理政起居中枢宫殿,还是西皇宫的统称,神熙女帝登基后的皇城统称——两仪宫算东皇宫。

孙传廷说得这个太初宫,指的是整个西皇宫。

“是金吾卫指挥使戴敦元带着他悄悄进了皇城的,两人私下领着心腹,好像在丈量什么,涉及范围很广,从北外宫门一直延伸到太初殿。另外,寇承嗣也去先农坛了,也是类似的丈量动作。”

先农坛和天地坛一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帝皇祭祀场所,是帝皇祭祀山川、神农等诸身的祭祀台,非常非常重要的,如今可是农耕为国之重本,每到岁末和正月岁首,只要皇帝不是病得起不了身,都得亲祭。

裴玄素目若冷电,一目十行,刷刷飞快看过这一叠的信报,最后他视线在第一张寇承嗣密报上顿了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