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扶着建章帝下了马车,太子带百官一同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建章帝挥挥手说。
此次银川之行绝对算不上顺利,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建章帝不想在城门口久留。
太子看出建章帝面上的疲惫,说道,“父皇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宫好好休息休息。”
“嗯。”建章帝应了一声,便向司宁招手,司宁熟练地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皇舅舅,阿宁扶你进宫,然后去看看皇祖母。”
听司宁这么说,建章帝一笑,“你皇祖母最疼你了,算你有良心。”
太子笑着上前站在建章帝的另一边,“是啊,阿宁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皇祖母可是没少念叨。”
城门口的百官们,看着陛下他们三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只觉得他们是多余的,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
建章帝被司宁和太子扶着上了马车,上去之前,他看了他们一眼,“朕要回宫了,你们也都算了吧。”
“是,臣等谨遵陛下旨意。”
虽是这么说了,但百官们只是左右散开,留出马车、队伍进城的路,并没有直接离开,等马车、队伍驶入京城之后,他们行礼之后,才纷纷散去。
马车上,司宁直勾勾地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眼神里有怀念,也有难以言说的复杂。
太子是先皇后难产所生的嫡子,他是皇舅舅的第一个皇子,在加上嫡子的身份,生下来就被立为太子。
先皇后难产力竭而死,皇舅舅便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备受重视,自己小时候经常住在宫里,经常往御书房跑,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自小便不错。
前世皇舅舅驾崩之后,太子仓促上位,上位之后又要忙着收拾烂摊子,自己也因为种种原因,封闭自己,不曾出府。
如今再见,真的如隔世般。
太子被她看的身上一毛,“阿宁,怎么这么看孤?孤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司宁轻笑一声说,“只是好久没有见过表哥了,想好好看看。”
太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算了吧,说说你又看上东宫里哪样东西了。”
司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啊!”司宁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看向建章帝,“皇舅舅,你给我评评理。”
太子显然那么被她这三两句话带偏,“二月你来东宫逛逛,带走了一个汉白玉的笔洗,一月撬走了东宫做点心的厨娘,十二月的时候,你趁孤不再东宫,拿走了本就是给你准备的鞭子。”
太子说着,看了看司宁缠在腰间的红色牛皮鞭,然后一脸嫌弃地说,“你说说,你在孤心里应该是什么样的形象?”
司宁一噎,有些哑口无言,他口中的事情距她太遥远了,她早就忘记了。
一旁的建章帝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笑的一脸宠溺。
太子自小被他作为继承人培养,处处都做的无可挑剔,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他很欣慰,但他并不想要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儿子。
坐上这个位置,虽然注定孤独,但他还是希望他能是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