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钏道,“我说句公道话。”
“自小爹就说宝钏的性子最像你,妹妹既然一心求嫁,爹你怎么可能拦得住,不如就让妹妹嫁了吧。”
赶在王允说话之前,王银钏又道,“爹你还没见过那负……薛平贵,虽说出身卑贱,可却也一表人才,我想,日后没准会有大作为。”
“若是妹妹执意要嫁,爹不妨给那薛平贵在军中找个闲职,先给两个人订婚,若是那薛平贵真的可以做出成绩,爹也可以安心把妹妹交给他。”
王宝钏惊喜地看向二姐,她原本以为一心想让自己嫁高门大户的二姐会反对,没想到真的在帮自己说话!
王夫人听到这些话,也道,“我觉得银钏这话不错,你总不能因为别人的身份,就看低了别人,不妨先叫他试炼几年,总归宝钏还小,若是那小子真的想要求娶宝钏,一定会努力上进的。”
王金钏见此也道,“对啊爹,别忘了咱们家从前也是从穷苦人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妻女都劝说,王允犹豫了。
王银钏趁热打铁道,“不过,若是薛平贵不能做出来成绩,宝钏你可要再重新考虑。”
王宝钏傻呵呵道,“平贵一定会不负期望的!”
王允看见她那副像是被灌了迷魂汤的样子就烦,摆摆手道,“行了,既然如此,明日把那小子叫来,先去军中历练一年。”
王允一向是疼小女儿的,有了权宜之计,便也不再多说。
“不过,”王银钏看到这几个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众人都看向她。
王银钏闭了闭眼,眼中都是十八年之后,妹妹一脸苍老的样子。
她睁开眼,眼中再没有一丝怜惜,“妹妹既然选择要嫁,想必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爹,我请求让妹妹去庄子上待半个月,从小金枝玉叶惯了,怕是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跑了,叫她吃吃苦,也好长长见识,别真以为嫁一个寒士是多么简单的事。”
“不行!”王夫人先反对道,“银钏,宝钏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叫她去吃苦呢?”
十八年前,妹妹嫁到寒窑,薛平贵从军出征未归,她挖了十八年野菜,整日只能靠那些度日,连一丝荤腥都见不到。
形容枯槁,比乞丐还要可怜。
王银钏坚定道,“不叫她吃吃苦头,怎么知道跟着那薛平贵到寒窑多艰苦!”
王夫人皱眉道,“就算他们夫妻两个不做事,相府也养得起。”
王银钏看向王允。
娘一向溺爱小女儿,说什么是什么,恐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架着梯子给她摘。
好在,父亲还尚存理智。
王允沉吟半晌,一锤定音道,“好,明日,你便带着你妹妹去庄子里,怎么苦怎么来。”
说罢,王允身心俱疲,走了。
留下屋中几个女人,王夫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不能挽回,只能道,“你这没心肝的,好好看着你妹妹,若是你妹妹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毫毛,我必不饶你!”
王银钏道,“是。”
虽然应了,可是王银钏根本没有要留情面的意思。
她不是什么为了爱情豁出去一切的人,如今,只想让妹妹早日醒悟,好过日后悲惨一声,不得好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