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能把她从我手中夺走,不仅是她,我想要的一切,都摆在我面前任我攫取。”
“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
王银钏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衫,指甲掐出血来,她骤然暴起,拼尽全力,奋力一击。
“你去下地狱!”
……
王银钏猛地从昏睡之中醒来。
胸口剧烈欺负,急促地呼吸着,周围的场景转换,变成了她熟悉的书房。
“娘子,娘子?”
耳边熟悉的声音轻柔地呼唤着她。
她眼神有些呆,仍旧不知今夕何年,何时何地,她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就看到卫听一脸忧心地单膝跪地,紧张地看着她。
“做噩梦了吗?”他关切道。
王银钏没有说话。
她的脑袋仍旧枕在胳膊之上,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眼泪流了下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那里一片冰凉,竟然是已经有眼泪流过。
卫听见她回不过神,失魂落魄的样子,伸出手拿出一块方帕轻柔地给她擦拭眼泪。
“别怕,我在这里。”
书房安静地要命。
她不说话,卫听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给她擦眼泪。
除了油灯发出的噼啪声,书房之内没有一丝声响。
针落地可闻。
因此呼吸声更加明显。
王银钏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剧烈地呼吸着,好像窒息之人一朝获救拼命自救一般,现如今呆了一会儿,呼吸放缓了许多。
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现实中。
方才那一切,王宝钏的僵硬,薛平贵的轻蔑,都是梦而已。
卫听给她擦着眼泪,眼泪干涸成泪痕,然后她的面色仍旧一片桃红,眼睛满是血丝。
他对上她没有焦距的眼睛,轻轻地弯起嘴角,安慰道。“娘子莫怕。”
王银钏回神,忽然道,“我知道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卫听的动作呆愣片刻。
他道,“娘子知道什么了,是否愿意告知我一二?”
王银钏坐起身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她终于知道了薛平贵那句话的意思。
“我想要的,都会得到。”薛平贵曾说。
他想要的,何止是一个相府千金的芳心。
王银钏道,“自始至终,我们都被薛平贵蒙在鼓里。”
卫听做出洗耳倾听的姿态。
“他想要的,何止是相府千金的垂怜,何止是王宝钏的真心。他想要的,不止是宝钏,而是下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