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钏挥了挥手,刘管家把信交到她手上,随后退下了。
她拆开信封,信只有一张,上面短短两行字,很短,字迹有些潦草,慌慌张张的。
王银钏的眼神一扫,就看到了信封的内容。
其实根本不用看,她将信折好,放进了信封之中,随手就着手边的熏香点了扔了进去。
正如她所料,这一次即便点破了薛平贵的阴谋,也仍旧不能让王宝钏完全清醒。
信中说的就是一大早相府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王允让王宝钏赶紧和薛平贵断绝联系,早日另觅佳婿,然而王宝钏不肯,父女两个又吵了起来。
王夫人在中间护着王宝钏,王允气得也不多少什么,气呼呼去了官衙。而王宝钏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差人给薛平贵送去了书信,等到连翘发现的时候,薛平贵的信已经传到了王宝钏手中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汇报给王银钏。
王银钏拄着胳膊,手边堆着整理出来的卫听的公文,随手拿了张纸,写道,“照顾好三小姐。”
短短一句话送了出去,像是真的开始放养了王宝钏,不再管她的婚事一般。
王银钏在书房看了一上午的文书,将交于户部要军费的公文全都整理了出来。
短短十日,便已经有八封。
被户部婉拒的有五封,有三封则是明里暗里讨要请安费。
金额有多有少,军费也从一开始一万两一降再降,到了最后一封,已经降到了五千两。
然而,户部光是要请安费,就要两千两。
也就是说,先是要垫付两千两的请安费,先不说能不能真的拨付军费,就算是真的拨下来一万两,还要从中抽出两千两的辛劳费。
到了最后,真正到军营手中的,也才六千两。
就算是这样,上面兵部的难免还要抽出来一千两。
五千两,生生吞了一半。
所以卫听有时候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的人,即便大敌当前,命都快没了,还想要从中抽出自己的利益来。似乎只要自己一个人好过,世间其他人的辛苦受罪都与自己无关。
余下的,三日内还有好几封往上申请的,大抵是觉得头疼,卫听放在一边,迟迟没有批。
王银钏拿起来一看,那几封公文更加卑微了。
这次最少的,到了两千两。
那封公文言辞诚恳,字字泣血,墨被晕染开,显然沁了热泪。第一页是长官叙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