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不在意,可是百姓需要呀。”
一番话下来,阮青竹原本的不屑瞬间化为乌有,他有些怔愣,他自诩为国为民,可是却从来没听过这番理论。
仔细想想,这样也没错。
阮青竹沉默了。
王银钏道,“当然我这次来找您,不是为了指责您的想法,而是另有所图。”
“前面那些话,您可以理解为,”王银钏想了想,道,“为了引起您注意?”
刚一出口,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恶寒。
她摇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
“秋闱将近,您作为监考官,我了解您的为人,您是断然不可能帮人作弊的,但是您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
阮青竹的神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科考作弊,是死罪。”
“我知道。”
“可是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我想您身处官场,想必比我更加了解吧?”王银钏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阮青竹点头,“小丫头弯弯绕绕倒是懂得很多。”
他探究的意思更为明显,光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脑海中一定在思考长安城内的贵家女子了,可是贵家女子个个身处深闺,虽然大苦民风开放,对女子颇为宽容,他也找不出来一个这么大胆的。不仅对朝堂颇为见解,还敢孤身一人来这里跟他说话。
光是这行为,他还找不出来一个相似的。
这么多年为官,虽然见不得官场那帮左右逢源的,胸怀磊落,可他也不是傻子。
眼前这女子身份不明,所属派别更是不明,阮青竹目前还想不到是谁,见她提起秋闱,心中竖起了戒备。
王银钏见他瞬间冷下去的态度,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秋闱是大事,但凡出了问题,都是大罪。
他的戒备是不无道理的。
雅间备有纸笔,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便多加了一份心思。
取来纸笔在纸上写道,“我知道此次科举有些人想要动心思,夫子既然作为监考官,想必也想揭举这些不平事。”
“监考官是您,主考官是院首,院首看似善恶难辨,但却与王丞相私交甚好,王丞相只手遮天,想要做些什么,您也无法撼动。”
阮青竹看到这里,已经变了脸色,他知道当今丞相是个贪官,虽然有所耳闻,但是真正被人这样明着指出来,还是头一回。
王银钏又写道,“我有自信可以拖住王丞相,您到时候尽管揭发,陛下一定会向着您的。”
阮青竹眯起眼睛,拿起笔,道,“为何要信你?你是什么人?”
王银钏在纸上写道,“丞相府次女,王银钏。”
“啪嗒”一声,阮青竹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