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地话,阮夫子门下那么学生,到时候真正能幸运的不被波及到的又有几个人,我此番来,影响的可是夫子门下学生的命运,十几个人的命运,难不成还配不上夫子去揭发吗?”
阮青竹扬了扬眉毛,飞快写道,“当然值得,我的学生,我自然是在乎。”
王银钏放下笔,笑道,“那便合作愉快。”
她将那些写满了字的纸都放在熏香炉之中,点燃。两个人的话随着烟灰化为灰烬。
阮青竹沉吟半晌,起身,将自己的纸也放进了炉鼎之中。
“第一件事我自然可以办到,至于第二件事,我人微言轻,恐怕不能胜任。”
现如今边疆有些乱,军营的事也成了大事,很受皇帝倚重。但凡是有关军营的事情,虽然油水大,但相关的人都十分小心谨慎,伴君如伴虎,一件事做不好影响了军营,便会受到陛下的惩处。
阮青竹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也知道军营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沾一沾的。
更何况他在礼部,与军营有关的是兵部户部,与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王银钏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阮青竹点点头,道,“那便如二小姐所言。”
“老朽先走了。”
王银钏点点头。
阮青竹身形板正,如松如竹,行事有礼,出门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带上了。
王银钏点了点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虽然阮青竹是一个好官,但是也不是没有心眼。
虽然自己拿出了诚意,可是他为官多年,谨小慎微惯了,光是凭着自己几句话,恐怕不能令他完全信服。
表面上虽然将事情应了下来。
但是恐怕心底里,还是有所怀疑的。
王银钏正要走,忽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敲门声。
难道是去而复返,改变心意了?
王银钏这样想着,道,“请进。”
“夫人。”
门外,不是阮青竹,而是薛温。
今日的薛温一身青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腰佩白玉,眉眼清润,与阮青竹如出一辙地挺拔如松的脊背,即便是作揖,也叫人觉得如松如竹,不可亵渎。
“薛公子?”王银钏没有想到他来这里,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薛温作揖之后,便直起身来,但是眼睛仍旧垂着,脸也低垂,那是极为恭敬的姿态。
薛温道,“那日多谢夫人出手相助,薛温自己生出事端,反倒是夫人替我解围,实在多有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