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钏斜靠在护栏处,手中端着上好的竹叶青,拄着胳膊往下看。
“确实。”
“也不知道平贵有没有来。”王宝钏看了半晌,便叹了一口气,“二姐让我那么些,他真的就会听从我的话,来参加科考吗?”
王银钏点点头,“当然,若是你眼力好,可以看看门口。”
她的眼力,因为少时跟着母亲受苦,连夜绣帕子换钱的时候,而有些受损,虽然这些年将养着已经恢复了许多,不过比起王宝钏这种好眼力,自然是差一些的。
“京兆尹门前那么多人,我即便是千里眼,也未必看得见。”
还未等王宝钏说完,她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二姐,我看到平贵了!”
王宝钏往街上看去,笑着招手。
王银钏才看到,就在这酒楼下面,薛平贵似是经过,正好被王宝钏的声音吸引,两个人对视一眼,王宝钏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王银钏看过去,只见薛平贵眼神之中的笑意淡了几分。
“一定要金榜题名啊!”王宝钏的手圈在唇边,大声喊道。
楼下街上,薛平贵笑了起来,“谨遵教诲。”
声音清润,唬得王宝钏一愣一愣的,险些从这二楼一跃而下。
王银钏正想回过头,却看到街上另外一个身影,与阮青竹如出一辙的挺拔如松的身姿,隽永如玉,见到薛平贵,两个人甚至还打了一个招呼。
正是薛温。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薛平贵的眼神影响,他也朝楼上看过来,一眼便看到了楼上的两姐妹。
薛温恭敬地行了个礼,紧接着,便守礼的收回了视线。
王宝钏疑道,“这位是?”
王银钏道,“一个考生罢了。”
王宝钏眼里都是薛平贵,没有接着再问。
不一会儿,等到所有考生都到了京兆尹,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钟声,秋闱便开始了。
卯时开始,酉时收卷。
秋闱并不是最终的考试,明年二月春闱才是最后一关,可是,只有秋闱过了,才能拿到春闱的资格。因此,秋闱同样也很重要。
从晨光熹微到日影西沉,很快,或是胸有成竹或是一脸郁闷的考生们走出了考场。
真到了考试,时间反而过的很快。
秋闱考的,与春闱的科目也一模一样,会有许多人在秋闱便落第,能留下来的,几乎是很少的一部分。
也许是因为有真才实学,也许是因为家中有关系。
秋闱放榜的时候,王银钏正在家中吃早膳。
她早就派人去京兆尹守着,几乎是放榜的第一时刻,她便知道了结果。
果不其然,秋闱的结果,在长安引起了轩然大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