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
王银钏皱着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卫听,“?”
王银钏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说……”
王银钏点头,将手中的书放下,站了起来,“他哪里是不扣请安费,分明是来诉苦的,我几乎能想到他说的‘一分不少’时的表情,必然十分心痛。我爹这几日一直称病不见人,谁来找都不见,他这是想通过你这层关系,来试探我爹的意思。”
“阮青竹本就是清流,在当礼部尚书时便不允许手下的人胡乱扣什么费,如今当了尚书,自然亦是如此,户部尚书大抵是来诉苦的。”
卫听有些惊讶,“还是娘子想的周到,我只当他们这几日是不敢有什么动作,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你想不到的可多了,以后可长点心眼。”王银钏说着就叫丫鬟拿来了斗篷,将自己收拾妥当,“备车,我要去一趟相府,他这几日也在与军营避嫌,这些事想必也不知道,我得将这件事告诉他。”
“我送你去吧。”卫听说着就要站起来。
王银钏摆摆手,“我自己去,你是军营中人,不适合去。”
“我去去便回。”
王银钏穿好了斗篷,这会正是夕阳,不算太晚,街上犹有明亮的灯,只是到底是秋天到了,冷意上来,她出来的急,只多穿了件单薄的斗蓬,到了相府,手脚都有些凉。
“二小姐!”
“二小姐怎么这么晚来了?”
相府的管家看到王银钏,一边吩咐下面的人拴住马,一边急急问道。
“有事找我爹,他现在在哪?”
“书房。”
“好。”
下了马车,走了几步,身子终于缓过来一些,王银钏快步走到了相府书房。
“爹!”
“怎么忽然来了?”王允有些惊讶地看着王银钏,“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王银钏身上还披着披风,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大抵吹了些秋风,鼻尖有些红,显得尤为可怜娇小。
让人见了便忍不住生出些爱怜的心思。
王允走到茶桌旁,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有什么事需要你这个时候找过来,只穿了这么少,怎么,卫听是穷的连一件厚衣裳都给你买不起了?”
他将茶水递给王银钏,当了这么多年官,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幸于色的沉稳,王银钏平日里并不是什么急躁鲁莽的人。
她平日里安步缓袖,心中自有千秋,一般也不会表露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