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看向王银钏两个人,“姑娘在说什么?若是你想要首饰,那么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若是不想要,烦请出门,慢走不送。”
王银钏嘴角扬起笑意,“不巧,前几日在贵店存留的那副东珠金约,就是我的东西。”
阿柔愣了一下,那副金约做工精致,只此一对,绝无仅有,听说掌柜的原本打算放着当镇店之宝,她当时还曾戴着跳过舞,是十分美丽的,那么漂亮的东西,就算是她曾经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也很喜欢。
结果没几天,那副金约忽然就被预定了,掌柜的没说是什么人,只说是一位大贵人。
她今日才算是见了,哪里是贵人,分明是一个贱人!
玳瓒很讨厌王银钏,不仅是因为见自己第一面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她生的身材高大,比长安城的姑娘要高挑一些,而王银钏却生的很是娇小,而且身材纤细,像是一个柔弱的一朵花一样,她最讨厌这种娇娇弱弱的姑娘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可是王银钏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娇娇软软,她像是那种能笑着杀人的人,心眼太多了,谈笑间将人坑的找不着北。
不过,王银钏虽然心眼多,但是,她这个妹妹心眼少啊!
那一次见面,玳瓒看到姐妹两个过来,故意制造出了与薛平贵接吻的假象,没想到这个王宝钏真的相信了!虽然后面还是和好了,不过,能给王宝钏添堵,也是不错。
等到王宝钏因为什么事与薛平贵吵架,自己不就是可以趁虚而入了?
玳瓒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王宝钏,道,“真的是你们的?请出示一半的凭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是不可能轻易地给你们的。”
“哎呀,这位姑娘,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你可是我们店里的贵客,可能有什么闪失啊,哦对了,”玳瓒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位客人莫不是染了风寒?我这里刚好有前几日一位故交送的药,为了怕我在这边生活的不舒服,特意从军医那里找来的药。”
“看你的眼神,仿佛很好奇我的故交是谁。让我想想要不要告诉你,毕竟那位故交还真的有点名气大呢。”玳瓒买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两秒之后,缓缓道,“正是最近那位风头很盛的振威校尉薛公子呢。”
她拿起药瓶,怼到王宝钏鼻子前,明明说着尊敬的话,可是话中却一点尊敬的意思也没有,只剩下得意和嘲讽。
那不加掩饰的亲昵语气,让人忍不住联想其中的关系。
“故交”二字极为甜腻,像是在唇齿之间轻轻地碾过,洒进了蜜罐里滚了一圈糖,才轻轻柔柔地从嘴里吐出来,明明也可以指代朋友关系,愣是在她暧昧不清的语气之中,成了一个引人深思的关系。
“振威校尉薛公子”“最近风头很盛”之类的字眼,简直就是指名道姓,简直就差把薛平贵几个大字摆在王宝钏面前了。
王宝钏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看着眼前这青色的瓷瓶,她眼睛都开始红了起来。
然而,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几乎不用体会,尤其是站在她面前的玳瓒,都能直发地面对她的愤怒了。
可是戴安根本就不怕,她原本就是天生阴毒,生活在夺嫡之争的皇室,区区一个傻白甜的愤怒,她显然没放在眼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