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钏移开了视线,稳稳心神,道,“薛温倒是很合适,他如今也是官身,若是这件事能解决好,之后殿试,陛下想必也会顾念这件事,而对他有些赏识。”
“嗯。”卫听从桌边走了过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弹了弹王银钏光洁饱满地额头,心情有些复杂道,“我提起他不是为了让娘子为他以后的路考虑的。”
“哎呀。”
王银钏捂着被弹的地方,鼓起了脸颊,控诉道,“怎么手劲这么大。”
卫听立马紧张起来了,“疼了?过来让相公看看怎么了,呦,红了这么一大片,要不现在就去看看郎中,小心待一会儿就流出血来了。”
“滚开啊。”
王银钏踢上他的腿,“没个正型。”
卫听也不躲,直直受了那一脚,“哎呦”了一声,便道,“说个正形的,虽说我一向大度,瞧不上那些拈酸吃醋的男人,但是,娘子好歹也要为我的心情考虑一下嘛。”
“那薛温少年英才的好名声传遍长安城,上个街都能收获一堆花手绢,是多少小姑娘的春闺梦里人。我大字不识几个,娘子还总是在我耳边夸赞,我这心里着实是不好受。说到这里,娘子心里莫不是也喜欢那个薛温,不喜欢我了?”
卫听捏住了王银钏纤纤玉指,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没有用多大力气,全凭着巧劲将她的手牵制住,让她拿不出去。
王银钏抽了抽手,抽不出来。
她不由得好笑地看着卫听,撞上了那双略微受伤的眸子。
卫听的表情甚是可怜,眉头微微皱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丢了似的。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优势相当明显,即便是惺惺作态夸大其词,也让人打心底里软下来。
即便已经见过他许多次扮可怜的样子,王银钏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只要王银钏一用力,卫听的表情就更可怜一分,仿佛受了天底下最委屈的事一样,叫人招架不住。
王银钏也不尝试着抽出手了,她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和人家十五六的少年郎争风吃醋啊。”
“十五六的少年郎就不能喜欢娘子了?”卫听“嘶”了一声,“我喜欢娘子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罢了。”
“再者说了,娘子心中若是喜欢,哪还管什么与娘子差多少岁吗,就是那曾经执掌天下权柄的女帝,晚年间不也豢养了几个俊秀的小少年?”
王银钏没想到他醋劲这么大,瞠目结舌,“卫灵均,你还说你不屑于同那些拈酸吃醋的男人一般。”
灵均是卫听的字,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王银钏算是知道的人其中之一,不过以前她从来不叫,只是有什么揶揄他的时候,才叫一声。
卫听将她的手贴到脸边,道,“哪里一样了,我这不是在吃醋。”
“分明是在争宠。”
“争宠”两个字倒叫他说的理直气壮。
王银钏道,“好了,不说笑你了,我真没喜欢薛温。我只当他是阮青竹的得力助手,阮青竹如今是清流的扛鼎人物,若后继无人,我不是白白折腾了吗?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培养清流势力罢了。”
她说完这些,再去看卫听的眼神,她以为卫听是因为自己关心薛温而吃醋,不想这家伙说了几个字,让她瞬间就哭笑不得。
卫听闷闷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