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处小摊前一片议论之声。
“听说了吗,方才薛解元贴了告示,召集全城的乞丐,只要是无家可归之人,皆可以登记在册,以后不仅有吃有喝,还能赚工钱呢!”
“真的吗,前几日不还有人说,会把那群乞丐都抓紧大牢里面吗,怎么今日便变成了薛解元贴告示了?”
“当然是真的,我方才在东市的告示栏上亲眼所见,去的时候,已经有乞丐去登记了,薛解元也在那里,他亲口说的!”
“可是,我听说,薛解元出身寒门,在京城亦是生活拮据,无依无靠,怎么还能给乞丐布施给工钱呢?难道他其实是什么世家大族遗落在外的公子?”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了,听说这件事还是陛下准允的,薛解元是出计策的人,至于给工钱的,则另有其人。”
那几个凑在一起,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四下看了看人,凑得更近,自以为很小声道,“我听说,是相府底下的铺子。”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很是不可置信。
“什么,相府?!”
“别说笑了,长安谁人不知王丞相是第一大贪官,他能有这好心?若他有善心,我便一头撞死在城墙上去,我更愿意相信,是他那两个女婿出的主意,毕竟他不仁,两个女婿却都是人人爱戴。”
……
那几个人说的话声音已经刻意压低,可是作为习武之人,薛平贵耳力极佳,一个字不落的他全听见了。
说实话,他们几个人震惊,他更震惊。
薛平贵几乎是立刻,就带着狐疑去了东市的告示栏。
东市的告示栏前,人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将告示栏围的水泄不通。
难不成是真的?
薛平贵脚尖轻点,身姿灵巧轻而易举地挤到了最前面,待看到了那告示栏的内容,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几个人说的就竟然是真的!
薛平贵还没有震惊完,一转头,他便看到了一旁给乞丐记名字的薛温。
薛温如今有了官身,气质更加超凡脱俗,周身萦绕着书卷气,儒雅端方,君子如玉。
薛平贵眼睛里不由得覆上了一层阴翳,薛温可以说与他是同一批来到京城赶考的,甚至境遇也很相似,同样都是曾经落第,可是如今,却好像很不一样了。
这会儿,虽然看的人多,但是前来登记的人还很少。
薛温耐心地给人们解答着问题,嘴角带着温润笑意,清朗的声音犹如给嘈杂的环境注入了一汪清泉,听来便极为舒适。
薛平贵心中不知为何,却有些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