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回帝都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透过窗户望出去,白茫茫一片。
吃完早餐,安辞趴在富贵身上不想动,眼周和鼻尖泛着红,因为感冒她声音都哑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昨天好不容易考完最后一门功课,她和安阳带着富贵在雪地里打雪仗,不料回来之后半夜就开始低烧,到早上才好些。
但福祸相依,由于她感冒发烧的缘故,她外公免去了她这几天的晨练,她也久违地睡了个懒觉。
安阳过来找她道别时,就看到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只手还伸在薯片袋里。
这日子过得比谁都要逍遥,简直让人羡慕嫉妒。
他抖掉外套上沾着的白雪,脚步轻快地走过来,“我还以为你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呢。”
自从上次一起撸串后,两人渐渐建立起吃货的革命友谊,安阳更是三头两头地跑来这里蹭饭,偶尔也去菜园子那边蹭零食。
“所以你是来探望的还是来吊唁?”见他来了,安辞也不动,依旧大爷似的躺着。
这是三岁的娃能说出来的话吗?
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安阳白了她一眼,“得,还会贫嘴,看来是没事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呗。”
安辞坐起身,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看向他,“要走了?”
和她一样,安以尧他们考试也在昨天结束了,这次的课程结束了,他们自然也就要回家去了。
安阳点头,“我爸妈过来接我了。”他一拿到手机就过来找她了,毕竟等下次见面估计要等好久了。
安辞拿开抱枕,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他们也是今天走吗?”
面容解锁,她手指滑过屏幕,让他扫码。
“嗯,我们几个现在走,建文下午才走。”加上好友,安阳瞥了眼她的头像,是富贵,昵称很特别,是一个“?”
安辞随口一问,“为什么?”
“好像是说他母亲有事要忙,下午再过来接他。”安阳收起手机。
“我该走了,明年见。”
他们每年都是下半年才来这里上课,不出意外,到时候安辞也是要来上课的。
安辞抓起一包薯片扔给他,也不多说废话,“祝你考个好成绩。”
辛苦了半年,要看这次考试了。
安阳接住薯片,嘴角扬起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成绩出来了,我排第四。”
虽然不是第一,但好歹是中等,算是能和他爸妈交差了。
安辞挑眉,“前三是谁?”
“建文第一,以尧第二,第三是安韵。”
安韵是他们七人中唯一一个女生,年纪小小就初见御姐风范,未来准是女强人一枚,安次见过她挺多次,但不是很熟。
安阳继续说,“以恒这次排第五,我本来还以为他这次会比我高。”
他和安以恒的成绩一向差不多了,但大多时候安以恒都比他高几分,这段时间安以恒挺用功,而他还偶尔还跑来跟安辞玩,本来以为这次成绩得吊尾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了。
安辞勾起唇,懒洋洋地道,“学习有时候也不能死磕,脑子也得放松放松,劳逸结合嘛。”
考试这玩意也得看心态,比起安阳以恒,安阳心态就稳得多。
安阳笑笑,“走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看向安辞,“对了,我早上看到建文去医务室了,他脸色不太好看。”
自从安建文的父亲出事之后,他们之间也就渐渐疏远了,安建文也很少和他们一起吃饭写作业了,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安辞眸光微闪,去医务室干嘛?
他生病了吗?
“刚才是谁来了?”红姨从厨房出来,看见安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好奇地问道。
“安阳,他要回家了,来和我说一声。”说着,安辞跳下沙发,捞起一旁的羽绒服套上,“红姨,我刚才吃的鸡丝粥还有吗?”
“有啊,你没吃饱吗?”
“那你帮我打包一碗,拜托了。”
“打包?你要带给谁吃?”
“回来再告诉你。”安辞弯着腰,边穿鞋边催促道,“快点哈,红姨。”
红姨无奈应了声好,转身走回厨房。
带着打包好的鸡丝粥,安辞匆匆出门,富贵追在她身后出来。
驾轻就熟地找到安建文的房间,她抬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门开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孩,安建文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亮光,随后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比她还要沙哑。
安辞抬眸看他,发现他好像又瘦了,面容憔悴,眼神里没了浅浅的笑意,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麻木。
她问他,“你生病了?”
安建文道,“小感冒而已。”
这话也就糊弄一下别人,这几个月他为了考第一有多拼她很清楚,照这么没日没夜地熬下去,迟早要灯尽油枯。
“我给你带了鸡丝粥。”安辞举起手里的保温盒,“红姨亲手做的,很好吃,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