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澈领着沈墨从警局出来。
安辞眸光一转,从座椅上滑了下去,猫着身子躲起来。
“要不还是去趟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时澈看着他脸上的伤,还是不放心。
沈墨摇头,被拽坏的校服衣领有些歪,配上他额头的淤青,像极了一只刚打完战的小兽,狼狈又带着一股傲气。
“小伤,不去。”
时澈也不再劝,大不了就让医生到三号别墅给他处理伤口也一样。
他拿出车钥匙,顿时起了逗他的坏心思,没有把安辞回来的事告诉他。
“上车。”他摁了下车钥匙。
车门打开,沈墨和平常一样坐进后排,还没等他坐稳,一道白影突然朝他扑上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墨反射性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结果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起来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偏头,对上一双纯澈的眸子,小东西干净又治愈的笑容让人甜到心底。
昨晚和他发信息的人突然出现在这,沈墨一时有些恍惚。
“你,怎么会在这?”他木讷地问。
安辞从他身上下来,挨着他坐下,“我跟澈叔一起来的啊。”
她边说边打量着他,看到他额头上的淤青,还有手上细碎的擦伤,脸上的笑淡了许多。
“这么多伤,对方几个人打的你?”
“一打六。”时澈替他回答了,“厉害吧?”
习惯了他说话一向不着调,安辞皮笑肉不笑,“厉害个屁,打不过不知道跑啊,干嘛留在那里和他们硬刚。”
时澈忍不住笑,“其实,那几个收保护费的伤得比他很严重多了。”
这话瞬间引起安次的好奇心,她转眼看向时澈,“真的?”
对方人多群殴他,反而伤得比较重,这么菜鸡的吗?
时澈一想到刚才在警局里看见那几个人的惨状,眼里的笑更深了,“他拿板砖朝人脸上招呼,你觉得呢?”
安辞啊了声,扭头看回沈墨,“你哪来的板砖?”
总不能书包里时刻揣着板砖吧。
沈墨抿了抿唇,“地上随手捡的。”
当时对方人多,个个都比他高比他壮,他赤手空拳和他们打肯定没什么胜算,当然是看到地上有什么就捡起来用了。
安辞笑,看了眼他额头上的伤,“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皮外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不用去。”沈墨对医院一如既往地排斥。
安辞知道他讨厌去医院,没有勉强他,回去她给他上药也行。
“身上没其他伤了吗?”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准骗我。”
沈墨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道,“膝盖磕了一下,可能刮破点皮了。”
安辞闻言,稍稍放心了,拿起还没喝完的奶茶递给他,“尝尝。”
时澈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手里的奶茶,疑惑地问,“你哪来的奶茶?”
“在手机上订的啊,就警局对面那家奶茶店。”安辞道。
时澈听笑了,还挺会享受。
沈墨接过她的奶茶喝了一口,被甜得直皱眉,当即把奶茶还给她。
“你喝吧。”
安辞接过奶茶,看着他被奶茶甜到变了脸色的模样,弯了弯唇角。
沈墨侧头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遇到澈叔了。”安辞咬着吸管道。
“怎么提前回来了?”
“别提了。”安辞叹气,一脸郁闷地说,“我外公只给我放了三天假,三天后我就得回去了。”
沈墨感觉被泼了盆冷水,蹙眉,“不是半个月吗?”
安辞撇嘴,“要上课。”
时澈在前面听着俩小孩的对话,不厚道地笑了。
安家未来的继承人哪有那么好当,享受无数的荣耀的背后自然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得知她三天后就要走,沈墨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
安辞察觉到他心情不佳,笑嘻嘻地凑过去,“哥哥,我回来了,我的生日礼物你准备了没有?”
沈墨垂着眼,声音闷闷的,“你不是三天后就要走吗?”
安辞一愣,她这次是提前回来过生日的,她真正的生日恰好是她回去那天。
早一天过晚一天过有区别吗?
她抓住沈墨的手,晃了晃,拖着软调子说道,“哥哥,你不能赖啊,说好我回来你就给我生日礼物的。”
沈墨被她可怜兮兮的眼神给逗笑了,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脑袋,“谁生日礼物还有向别人讨的。”
“我啊。”她理直气壮地道。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赖,不然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念。”
沈墨轻笑,“那你念吧。”
时澈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下一秒就换来安辞一记眼刀。
时澈耸肩,表示他很无辜,他也不想笑的,实在是他俩说话太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