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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经出口,小厮也不再遮掩了。他本身也没啥文化,连“洗髓伐毛”都还是书办们教的原话。现在思来想去,真不知道如何给世子委婉的解释当时那难堪之至的局面,只能直率交代:

“后来送,送裤子的几个侍郎又讲,窜的东西,好像也不大对头……”

穆祺不觉目瞪口呆,心中万千浪潮奔涌,真正无可言说。骤发的肠胃型腹泻,当然是重金属急性中毒的典型症状;但能闹到连窜出来的东西都不大对头,这药力未免过于刚猛……以史书记载,伺候老登炼丹的重臣,可是闹出过“痛下瘀血二碗”云云的惨剧。现在看来,难道丹药专攻下三路?

可老登自己服药十余年,怎么就没窜过一次呢?莫不成皇帝老登还真磕出来了?

穆国公世子沉默许久,还是长长叹了口气。按理说阁老卧病本该问安,但现在这个生病法,恐怕就不适合打搅了。

“……得空多去府上问问吧。”他忧郁道:“没有什么大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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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拉了?”

闫东楼闫小阁老愣了一愣,随后大喜过望,几乎从躺椅翻身下来,就连胸口火烧火燎的灼痛,也霎时间减轻了不少。

相较于儿子的轻浮莽撞,闭目细听下人解释的闫阁老本人便要稳重多了。他缓缓睁眼,瞥了儿子一回:

“什么‘拉了’?谈正事的时候要注意称呼。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讲……”

小阁老不情不愿,只能缩了回去。闫阁老又道:

“那夏、许、李诸位,没有什么大碍吧?”

“听说夏、李两位都去请了名医,但很快又打发走了。”家人小声道:“许府大门紧闭,看不什么来。”

闫阁老喔了一声,却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许少湖志存高远啊……”

肠胃急病请大夫诊治,本也是常事。但牵涉上飞玄真君的金丹,事情便格外微妙起来。陛下的金丹自然绝无问题,可阁臣们服用丹药后居然病到要名医看顾,那是否是体质太过虚弱,不能蒙受圣上天恩?当朝理政的重臣体弱至此,又怎能料理机要、参赞玄修?难免叫下面的人也看轻了。

大概正是顾虑至此,许阁老才咬牙硬挺,没有惊动医生。

一念及此,闫阁老微微眯眼,心下又多了几分忌惮。

小阁老也很明白这个道理:

“夏衍七十几的人了,早晚要告老,也不在乎这点名声。倒是李句容状元出身,居然也这么肯退让吗?”他哼了一声:“如此看来,爹的对手,也只有许少湖一人了。他许少湖年未花甲,不过是凭着身子骨硬顶一顶罢了,终究不能与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