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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的无形大手的确是威力非凡,你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不过,站在这转折的微妙当口,目睹着历史的帷幕缓慢拉开第一个缝隙,穆祺左右而望,看到的却都是皮笑肉不笑满脸褶子外加一脑门子官司的橘皮老登,目之所见都是虚浮而无聊的官场寒暄,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稍微倾吐心绪的对象;这样起伏的浪潮扑面而来,他却居然只有默默呆立,一声不吭。

在这一个时刻,在此时世上千百万人之中,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能窥伺到历史真相的先知。但先知与预言这种东西,果然从古至今都是这么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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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飞玄真君和文官重臣之类的纯粹外行,上价值摆道理是没什么用的,要来就来干货。穆祺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在火枪表演完毕之后立刻让人拖上来二十几台飞玄真君三号机。所谓安得神器兮守四方,火箭发射兮轰他娘,一排齐射震天动地,炸得远方一片火海山石飞溅,用作标靶的木船木人铁甲全部成了高温下的碎片。

威力强盛至此,飞玄真君喜不自胜,出声赞叹:

“好,好,好!有神兵如此,朕还有什么可忧虑的!”

环绕的重臣赶紧行礼,同声为皇帝贺喜。大家彼此默契,都知道这军演确实是恰当好处的抚慰,宽解局势的妙招——在皇帝郁闷憋气被藩王可能的叛乱恶心到不能自已的时候,贴心的重臣正好奉上了足以扭转乾坤震慑宵小的武器,这样贴心贴肠的忠诚与能干,怎么能不让皇帝喜悦快慰,情难自禁呢?

与之相比,就是闫阁老许阁老历练已久的权谋心术,也难免要退一步地了。

世子垂手谢恩,礼数周到,并没有因为夸赞而逾越本分。皇帝越看越是满意,又多问了一句:

“这几个月你天天往郊外跑,就是来练这个?”

“是。”世子恭敬回话:“臣再次改造了丹药(听到丹药二字,站在旁边的黄公公嘴角又抽了起来),借鉴西洋匠人的思路改装火枪,又出钱雇了一些人,日日到郊外演练这新式的火枪。这都是一点雕虫小技,有辱圣听。”

皇帝抬起了眉,不觉望了望远处一字排开的士卒:“这些都只是你雇的人?不是京营里的兵?”

“京营只有陛下才能调动,做臣子的哪里敢染指!”世子立刻道:“这都是在京中雇来的烧炭工人,又老实又吃苦,还很懂得规矩——火枪最怕的就是储备不当失火爆炸,这些工人常年和木炭打交道,在防火上颇有一番心得。臣斟酌再三,才出钱雇了他们。”

实际上大安朝的勋贵多半都有军职,靠着祖荫在郊外拉几十个京营士兵演练也不算大事。但世子这种对兵权敬而远之的态度就非常之好,很令皇帝满意。

——不过,更令皇帝满意乃至惊喜的,还是世子选人的眼光。京营组建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