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某人想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他就讲。
“其实我想过把密传里的故事画上去,但是后来我又放弃了。因为之前已经有一个倒霉鬼身先士卒地向我示范了这样做的下场。”
那个人画了空手猎人和群山之母的故事,画得很漂亮,色彩艳丽,对比鲜明,再加上其中浓烈的故事性,称其为一幅好画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好景不长,那个人拿到钱和名声没多久,防剿局的鬣狗就找上门来,他们粗鲁蛮横地破开他的门窗,把一切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找砸烂,只为了能找到密传和原料。
那个人被防剿局带走了,然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有的时候这种说法和下场比死更可怕。赫曼再也没有动过画与无形之术有关的东西的想法,至少在他有能力保住自己之前,他绝对不会。
“我有了钱就买书,买了书就钻研然后通读,渐渐地,我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名声,时常有人来听我讲课,是那种很私密性质的课程,就像两个人一对一聊天。我那时候懂得还不多,所以来听课的大部分都是对无形之术只是略知一二的普通人。不过谁在乎这个,我只关心他们能不能给我足够的讲课费让我买书看。”
至此为止赫曼都还只是一个学者,在抓耳挠腮地凑钱买书研究无形之术。杰森没有听出来有哪里会导致他发生质的变化,不过杰森可以想象接下来会如何——赫曼开始接触其他对无形之术感兴趣的人,他会接触更多人,更多的想法,也会有更多人认识他,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那么为了在防剿局的强力封禁下得到喘息的机会,这个小圈子一定会选出一个有代表性有实力的人来作为他们的领头人。这就跟变种人选出X教授和万磁王的原因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之后我认识了一位剧场灵媒,她时常在梦中畅游。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她向我描述过她的梦境,有光从缝隙中露出照耀在她的身上,她的梦境很美,有时又很有预见性。那是一位手段干练圆滑的女士,她让我称呼她为——”
“——卡特·卡罗。”杰森接上了话。
原来卡特·卡罗才是第一个跟随赫曼的人。他这样想。
“对,她很看重我,异常欣赏我,我不知道她在梦里究竟看到了我什么优点,”赫曼语气轻松,“她开始帮我做事,并且同时还介绍了她的好朋友给我,那也是一位优秀的女士。她安静又聪明,任何事情交给她,她都能完成得很出色,跟卡珊德拉一样,她对于我来说是很得力的助手。”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杰森心里浮现出来了一个猜测。他记得自己在弥阿的时候认识的那位如冰雪般的女士。
……
“奥克莱尔。”他说。
“你还记得朱利安的信吗?”
朱利安正是那个用尽浑身解数攻击赫曼的精神的长生者,他也是赫曼当初被迫离开伦敦的原因之一。不过赫曼在离开伦敦的时候也没忘了他——他如法炮制地击败了朱利安,让那封信成为了他留在人世间的唯一物件。
“我记得,”奥克莱尔轻声回应:“你没有打开看过,没有人打开看过。它现在还在我这里。”
萨沙说想留在瞭望塔等消息,赫曼同意了,于是他叫了奥克莱尔过来协助他研究“杰森”身上不稳定的时空波动。
“对,没有人看过,但是我看过韦兰上尉的信,他跟那个人说……”灰绿色头发的青年闭上了眼,他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奥克莱尔听不见声音,但能看见他的嘴在动。他似乎是在跟奥克莱尔说话,但是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