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是有意义的,虽然心里抗拒,但还是要做下去。
时飞阳拿出两万两白银和两千两黄金,给他们拿去作为道观的运营,并告诉他们:「《道德经》中有大量治国的内容,俗务虽然劳心,可若能如庖丁解牛,游刃有馀,也是炼心的手段,况且又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说,修身治国所用到的道都是相同的。
你们可以让弟子去掌管帐目,也可以找个凡人去管。」
姜庶说:「我原来要开宗立派,寻思仙家也要与各派之中合纵连横,迎来送往,还要到凡间收徒传教,也是俗务。陈太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当时就在着意培养,如今让他来管就好。」
凌浑听了,寻思自己的两个弟子刘泉和赵光斗都是山中清修之辈,不擅此道,要想管理这事,还得是前两年新收的萧逸。
萧逸的父亲是上代卧云村村主,他是这代卧云村村主,从小就被当作村主培养,平时掌管村中钱粮,分派任务,处理邻里矛盾,这些全都是做的熟的,唯独有些刚愎自用,听信奸人挑拨,对妻子起疑心是个大错。
不过当初叫他从元江步行到大雪山,又从山下一步一个头磕到洞前,已经磨去了这点刚愎之性,倒是可以一用。
凌浑便把萧逸叫来,做全天下七十二座雪山道观的总住持,管理这些人间道观中的人事钱粮。
青城派那边则是五岳行者陈太真来做。
时飞阳把金银交给他们,这些都是他当初打破传灯寺丶转轮寺得到的战利品,这帮蛮僧专会收刮敛财,所用器物都是金银铸造,镶嵌宝石,动辄丈许高的纯金灯树,都被时飞阳用真火重新锻炼,制成百两一块的金砖,至于银砖数量更多。
两派得了金银,各自去挑选培训可用的弟子门徒。
时飞阳又跟泰昌帝说起第二件事,便是造船通商。
明朝时期,海外各国开始有了一定的积累,跟明朝通商,明朝沿海地区的人经常出海经商。
期间为了整治倭患,朝廷发布过几次禁海令,但始终未能完全禁绝,而且执行一松,商人们为了利润就又开始往外跑。
朝廷本身也组织过的官方的船队出海,最着名的就是郑和七次出海,足迹和留下的文物遍布世界各地。
郑和船队负责记录各地风土人情,测绘山海地图,宣扬大明国威,带回各地的特产器物,带去历法文明,赏赐大明宝钞……
明朝跟外国的交流其实很多的,东南沿海,不断有西方教的传教士过来,甚至朝廷之中,有西方教徒做官。
因此泰昌帝对海外贸易并不反对,但是大臣们反对,尤其是东南沿海出身的大臣们,跳着脚反对,把先皇的禁令拿出来,大肆渲染出海劳民伤财,批判皇帝不该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做这种事……
泰昌帝跟大臣们几番周旋,终于还是拗不过,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满怀歉意地跟时飞阳诉苦。
时飞阳听完笑了笑:「既然这样的话,不如还用前法。」
泰昌帝纳闷:「什麽前法?」
时飞阳说:「大臣们不愿意,那就还让宗室来。」
听了这话,泰昌帝脸色沉重起来,根据祖训,明朝的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
明朝末年,崇祯时期,后金屡次杀入内地,唐王朱聿键自己出钱聚集兵丁进京勤王,最后的结果是被崇祯下旨贬为庶人,着锦衣卫押送凤阳圈禁,期间被凤阳守陵太监索贿不成,好生折磨,差点一命呜呼,直到崇祯吊死满清入关才被放出来。
因有明成祖朱棣靖难的先例,后代皇帝对藩王极度警惕,连擅离封地都会受到重罚。
时飞阳给泰昌帝分析利弊,在朝堂之上,他作为皇帝,权力已经被大臣们限缩到了极致,大臣们结成党羽,互援互助,皇帝做点什麽都要被集体反对,即便强行通过,也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把事情搅黄。
这时候的泰昌帝要想做事,只能像历史上天启皇帝那样利用宦官聚拢那些被排挤的官员进行夺权,过程会相当血腥……
万历皇帝攒下的丰厚内帑,这些年都被泰昌帝给花的差不多了,国库里的钱他就不能随便动用,大臣们会用各种方法阻止。
他又自己把矿税给废了,手上没钱就做不了事。
时飞阳见他还是担心,也不深说,他是仙人,不会具体去告诉泰昌帝应该怎麽做,不能越俎代庖,他自己的事得自己去想办法处理。
「陛下既然十分不愿,那便罢了……」
这话一出,泰昌帝又变了脸色,以为他生气了要走。
好容易把这位仙师盼来,要这麽动怒走了,泰昌帝得后悔一辈子,赶紧说:「宗室解禁兹事体大,倒也不是完全不能行,只是得再忖度斟酌……」
时飞阳笑着摆手:「这事你自己斟酌着,我只说既然朝臣们反对,宗室你又不愿意用,那就只能你自己去办。这样,你在天津建港,到时候我的船队绕过东南直接过来,你要派锦衣卫去接。」
「就这样?」
时飞阳点点头:「天外仙国的人会带着那里的特产过来,到京城来贩卖,也会购买一些中土的东西带回去,你要在京城弄个专门的市场。」
「这个容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