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冲锋而过,所带起的灰尘瞬间淹没了两人,路去病捂住了双眼,直到骑士们走远了,灰尘渐渐散去,才露出了两人的身影。
路去病狼狈的坐在地上,桃子站在道路边上,凝望着远去的骑士们。
路去病赶忙爬起来,咳嗽着擦了擦脸上的灰土。
「是鸢刑!」
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这帮该死的小人!」
「那些小人教唆陛下,说古代有人能坐鸢飞天,陛下就找一些罪人,将他们绑在鸢上,从金风台往下丢,若是能飞出城,就赦免他们的罪行。」
「这也不知是从哪里丢出来的.这般残忍的刑罚,就是出了城,只怕也没人能活着」
桃子却没有听他的唠叨,他看向了后方的那些骑士们。
骑士们调头了。
这些人的装扮对桃子来说还是很熟悉的,戴着相同的面具,缓缓朝着他们两人的方向逼近。
路去病不敢再唠叨了。
一人指着他们,「将这俩人杀了。」
路去病大惊,他赶忙从身上搜出过所,「我乃是县学的官!我是官员!」
那几个骑士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路逼近,不慌不忙的抽出了腰刀。
「天子脚下!安敢这般放肆!!」
路去病满脸通红,他指着面前的众人,「杀官造反,尔等就不怕天子怪罪吗?」
「造反?」
听到这句话,为首者终于有反应了,他变得愤怒了起来。
「造反的是你们!我有三个好手,就在这条路上丢了!是你们杀的!」
「荒谬!我们今日才出县学,且手无寸铁,如何能杀阁下的三位好手?莫非阁下的好手都是这般无能之人吗?」
听到路去病的质问,为首者冷笑了起来,他阴森森的说道:
「既然我找不出害我麾下的真凶,那我就在这周围杀人,总能杀了那些凶手,就是杀不掉他们,或许也能杀了他们的家人!让他们也知道失去挚爱是什麽滋味!!」
「这十天里,我已经杀了不少人,可这些人不是我杀的,都是那些凶手害了他们!!」
「这贼人害人不浅!!」
路去病再也忍不住了,此刻的他,浑身都因愤怒而颤抖了起来。
这些时日里的遭遇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灵魂。
他指着这人吼道:「你杀不得真凶,就来杀害无辜百姓来泄愤?你个不当人子的狗贼!!」
「死在这般只能残害无辜良善的恶贼手里,当真是我的耻辱!!」
「无父无母的畜牲!!!」
他的手都在颤抖,声调都变得怪异,却还在怒骂不止。
这下,便是其馀的骑士们,也开始纷纷拔刀。
为首者伸出手,制止了众人。
他盯着路去病看了许久,忽然仰头大笑。
「你是安成的官员你叫什麽名字?」
「路去病!要杀便杀!!」
「倒是个御史之才。」
那人喃喃着,他勒马调头,迅速离开,骑士们收起了武器,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离开。
骑士们远去了,路去病却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向对方咆哮的姿势。
他僵硬的瞥向了一旁。
「桃子兄~~」
「我动不了.」
「呕~~~」
桃子走在路上,一手搀扶着路去病,路去病几乎挂在了桃子的手臂上,他脸色苍白,时不时反胃呕吐。
他的状态很是糟糕,完全没有方才那当面呵斥数十骑士的英勇。
也不知吐了多少次,他的情况终于好了些,勉强能自己走路了。
「都怪那些小人,蛊惑陛下,蛊惑陛下.小人!畜牲!」
路去病虚弱的谩骂着,几乎骂了一路。
他本身就不知道多少脏话,骂来骂去也总是那麽几句话。
桃子皱了皱眉头,这次,他似是听烦了。
「奸嫂辱母也是小人所教唆的吗?」
这一刻,路去病一个哆嗦,瞳孔放大,一动不动。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再也不敢多说什麽了。
ps:太后尝在北宫,坐一小榻。帝时已醉,手自举床,后便坠落,颇有伤损。《北齐书》
及天保六年,文宣渐致昏狂,乃移居于高阳之宅而取其府库,曰:『吾兄昔奸我妇,我今须报。』乃淫于后。《北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