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太上皇们(1 / 2)

第268章 太上皇们

太后来时匆匆,去时亦然。

她终究是没敢强行拉住陆令萱来质问一二,她甚至也没敢丢下什麽狠话。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看向高睿的眼神格外的阴冷。

要报复的念头都不必多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高纬看着母亲离开,心里却别样的痛快。

这些年里,父母对他都不是很好,他们的眼里只有高俨这个弟弟

尤其是胡太后,面对长子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嫌弃,几乎没有亲近他的时候,每次高纬前去拜见,总是被她无情的赶走,就好像他是什麽见不得人的垃圾。

高纬心里倒是没有弑母的恐怖想法,但是,能让母后说不出话来,灰溜溜的离开,对他来说,就是一次难得的胜利。

此刻他再次看向高睿,眼神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大姊果然没有骗我!

高睿此刻看向高纬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别的不说,光是高睿这几次前来拜访,高纬的表现那都是无可挑剔的,是属于明君之中的明君,无论自己说什麽都认可,这次又为了自己去顶撞太后。

可惜,高家皇帝的信誉太低了。

每一代皇帝,都对那些相信他们的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陛下又年幼,高睿心里格外清楚,这些都是他人所传授的,他只是平静的看了眼陆令萱,告别了皇帝,就离开了此处。

陆令萱步伐匆匆的跟上了他。

「赵郡王。」

高睿停下来,冷漠的回过头来,看向陆令萱。

陆令萱的脸色肃穆,她认真的说道:「妇道人家,本该不参与这些大事,可是,方才我看太后的模样,已是万分愤怒,陛下又为了您而顶撞了太后,只求大王能保护陛下,勿要使他受到牵连.」

高睿眯着双眼,又看向了远处的大殿。

「你想接替太后执掌后宫?」

陆令萱一愣,「岂敢。」

「当初陛下登基之前,我曾见过他,尚且懵懂无知,不知世事,对我亦是惧怕,怎麽到了如今,却忽然开始对我这般宠爱,甚至敢去顶撞太后了?」

「这不是你教的?」

「是我。」

陆令萱满脸凝重,她说道:「太后身为帝母,却从未想过要教皇帝什麽,她怕别人接近天子,也不许彭城王派大儒来教导,这些东西,只能是我教给他,我没什麽能力,也不知怎麽教他,就只是告诉他,您是忠臣,要敬重您,要听您的话。」

「我知道陛下年幼,算不上才能突出,可至少,他听话」

高睿转身就要离开。

陆令萱当即提高了音量,「大王当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大齐了吗?!!」

高睿再次停下脚步。

陆令萱大声说道:「连我一个妇人都知道北地白灾化瑞,荒地生草,涸河复流。」

「就在宫内,都有人谈论这件事,说是天命.」

「赵郡王乃是大齐重臣,难道就不想做些什麽吗?!」

高睿看向了她,眉头紧锁,「宫里也在谈论?」

「不错。」

「我不知什麽天下大事,但是陛下是我所抚养长大的,他不得父母宠爱,如今又被强行立为皇帝,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他往后再遭受什麽羞辱和折磨我知道大王乃是国家忠臣,我可以帮助您,完成大事。」

高睿轻轻点头,「我会护住陛下的。」

他第三次转身要离开。

陆令萱却迅速说道:「昙献!」

高睿皱起眉头,「什麽?」

「大兴圣寺,昙献。」

「太后几次前往此处,都与这位僧人私通。」

高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正准备打断对方,陆令萱却又说道:「太后将昙献秘密召进宫中,在太上皇的寝宫,在太上皇的龙床上行乱.称其为太上皇。」

高睿的脸在这一刻通红如血,他走上前,死死盯着陆令萱,「你说什麽?」

陆令萱平静的看着他,「我不曾说谎,若是您不信,可以派人前往大兴圣寺问问,寺内的僧侣,都称他为太上皇。」

高睿这一刻,都几乎无法压制内心的愤怒了。

他的牙齿都剧烈的碰撞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

奇耻大辱啊!!!

他可以允许架空皇帝,但是绝对不允许如此羞辱宗室的行为。

要是这件事也传播出去,他都不敢想像当今庙堂这摇摇欲坠的名望会跌落到什麽地步。

看着脸色通红的高睿,陆令萱再次说道:「大王,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却也知道礼义廉耻.太后的行为,着实过分。」

「若是任由他们乱来,只怕是要出大事。」

「何况,您与彭城王惩治了许多人,他们纷纷去投奔太后的族人,此番惹怒了太后,往后还不知是否会危害到陛下。」

「太后早有立小儿子为皇帝的想法。」

「大王,请您认真考虑这件事!」

陆令萱朝他行了礼,转身离开。

这一次,高睿愣在了原地,陆令萱却回去了。

回到了大殿里,陆令萱看着再次被宫女围绕起来的皇帝,脸上不由得出现了笑容。

太后是个十足的蠢物。

而高浟跟高睿,也根本做不了权臣。

因为,他们都是善人。

做不出一些权臣所必备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着自己的想法有序的展开接下来,就需要更多的盟友来加入。

刘府。

刘桃枝满脸疲惫的走进了府内,随着刘桃子的离开,府内再次如从前那般萧瑟,奴仆们都被刘桃枝给赶走了。

除却他自己的甲士,他谁都不相信。

甲士帮着他脱掉了身上的甲胄,他走进了内屋,关上了门,坐在了床榻上。

如此坐了许久,刘张氏方才出现在了刘桃枝的身边。

刘桃枝揉了揉双眼,无奈的说道;「又令我守了一天。」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佩,放在了一旁,「这是他赏我的。」

刘张氏接过玉佩,轻笑了起来,「好大的赏赐,这可不是凡品。」

刘桃枝皱着眉头,满脸的困惑。

新皇帝对他的态度是愈发的古怪了,过分的宠爱。

皇帝时不时就让刘桃枝过去为自己站岗,一站就是一整天,这并非是虐待,这对于将领们来说,是天大的宠爱。

更是常常赏赐给他东西,甚至还老是提起要封他为王。

刘桃枝着实是搞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了。

刘张氏握着玉佩,心里却是清楚。

「陛下年幼,哪里知道什麽拉拢亲信之类的事情陆令萱教他的。」

「我也很狐疑,这妇人很是奇怪,封王之事,便是她所提的。」

「良人可勿要小看这个妇人,陆令萱图谋巨大」

刘桃枝不太在意,他摇着头,「不过是一个妇人而已。」

「况且,她身边就只有一个儿子,没有任何的势力,陛下更是年幼,没有什麽权力,而朝中无论是胡太后,还是彭城王,赵郡王,都不是她所能比的,她还能图谋什麽呢?」

陆令萱跟皇帝是很亲近,可她本身却是没什麽势力可言,能走动的只有一个儿子,那儿子也聪明不到那里去。

娘家或者夫家都没人。

在朝中没有一个盟友,在外更没有一个将军。

她若是敢有什麽图谋,那就是有点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