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辞淡淡道:“她贪杯喝了几杯,已睡着了。”
安罗浮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满,他看着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谢仙君,如今我师姐的身体状况你并非不知情,若是她饮酒后吹了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予辞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许是见这傻小子当真急了,于是难得耐心的补上了一句解释。
“不会,我在盖住她的大氅外施下了一道恒温术法,只要不掀开大氅,便不会着凉。”
安罗浮这才缓缓松开了皱紧的眉头,他点了点头,然后拱手一礼,道:
“既如此,劳烦谢仙君费心了。只是我师姐如今每日尚且在服用中药,若是可以,还是请不要带她饮酒最好。”
这话说的貌似有礼,实则怨气重重。
谢予辞自然也听出来了,但是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多做解释。
哪里是他非要带着卓清潭饮酒?
明明是她今日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才对。若非他死命拦着,只怕她方才喝的更多。
此时,晚青和灵蓉也已经到了。
灵蓉的嘴巴向来不饶人,此时难得一次让她占据了上风,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谢予辞?
于是,她当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觑着谢予辞片刻,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怀里被牢牢遮住的卓清潭,啧啧有声道:“你很可以啊!谢予辞!”
谢予辞掀起眼帘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然后,他淡淡道:“怎么?游湖吃茶,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灵蓉声音极大的“哈”了一声,然后挤眉弄眼的笑道:
“那如何比得了‘谢仙君’少年风流?安小郎君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根本不愿意搭理我,路上话少的便像没这个人一般。‘谢仙君’就不同了啊!”
她嘻嘻一笑:“游湖能游到怀里去!‘谢仙君’,你们俩可是头一份!”
不知何时起,灵蓉似乎已不再针对卓清潭了,更不会再因为谢予辞待卓清潭特别而心生嫉妒或不满,居然可以从容的开起他们的玩笑。
但是安罗浮听到这话却不太好受,他再次深深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看了谢予辞一眼。
他虽然早已看出谢予辞和他师姐之间气氛有古怪,关系不同寻常,也支持他师姐能为自己活一次,去正视自己的本心。
但是......他们二人此时关系毕竟不清不楚,且还男未婚女未嫁。
虽然他们仙门中人如同江湖儿女一般,并不是那么注重凡世俗礼、礼法约束的。
但是,这般青天白日饮酒相依、抱在一处,如若被仙门百家中人看到,到底对他师姐的名誉不好。
他当即皱眉,上前一步伸出手去,十分有礼貌的道:“谢仙君,灵蓉姑娘提醒的对极,刚才我师姐给您添麻烦了,师姐便交给我照顾吧。”
谢予辞却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他轻轻的挑了挑眉,语气神态没有一丝异常。
“此时若是换人,恐怕大氅会滑落,安公子,应该不想令师姐因此吹风着凉吧?”
安罗浮闻言,伸出的手当即顿在了半空。
他迟疑一瞬,最后还是缓缓的放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