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看不了那般长远。」
杨玉环嗔恼轻哼,抓着他胳膊轻咬一口,又翻身骑坐到他身上,双手撑着他胸膛,支起上身,喃喃说道:
「既只短短七天,那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于是接下来的七天,本打算陪她好好修行的欧阳锋,深陷水深火热。
直至第七天夜里,杨玉环倦极沉眠,他方才起身穿好衣裳,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离开了盛唐世界。
不过他并未立刻去往风云世界。
而是去了五行山下,又给大圣送去了新鲜瓜果,各色美酒。
「后生有心了。」大圣眉开眼笑,吃得不亦乐乎,「有段时日不见,你修为似乎小有进步?」
对欧阳锋来说,突破关键门槛,臻至「外景」,乃是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但在大圣眼中,也就一般般了。
毕竟,他可是仅仅修炼三年,便证就长生之道,之后也没用多久,便修成七十二变的「天生圣人」。
与大圣相比,漫天神佛,都只能算是一般般。
「蒙大圣指教,对自己的道路再无迟疑,勇猛精进之下,确实小有进步。」欧阳锋笑道:「今日前来,一是感谢大圣此前指教,二来也是想请教大圣,我这门法术,可还看得?」
说着,他意念一动,天地精气汇聚而来,凝成一丈金身法相。
区区一丈高的金身法相,在大圣眼中,当然不值一提。不过欧阳锋这道法术的思路,倒是让大圣笑着赞许:
「不错不错,后生全靠自己摸索,修出这般法门,在凡人当中,也算是天赋异禀了。你这——.—」
「法相。」
「嗯,你这『法相』也算要得,与俺老孙的『法天象地』,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未来前景不小。」
「那依大圣之见,我如今这实力,可能在天庭谋个差事?」
「谋差事?可以啊!当个统领千员天兵的偏将,倒也绰绰有馀。」
猴哥笑嘻嘻说道:
「只是,倘若人间有大妖作乱,你说不得就要被调上战场,与大妖搏命。这其中的凶险,不用我提醒你吧?」
「那还是算了。」欧阳锋遗憾地摇了摇头,「听说天上好东西挺多,所以我也就想谋个清闲文职,给家中亲友们捎点天上的好东西回去。」
「清闲文职?那种好事,怎轮得到你。」大圣呵呵笑道:「知道天庭什麽最多吗?」
「什麽?」
「官儿最多!俺老孙当年在天上也是被惊到了,天庭之中,卷帘子的都要封个大将,捧痰盂的都要封个御史,冗官那叫一个多啊,不知内中情弊的,想都不敢想。」
大圣连连摇头:
「天庭那些神仙官儿,绝大多数屁本事没有-—」—--好吧,公道地说,放屁添风的本事还是有那麽一点的。可你知道,为何那麽多无能之辈,都可在天庭做那些钱多事少的清闲职司麽?」
「为何?」
「当然是有着过硬背景了。后生,你可是师出名门?」
「不是。」
「在天庭可有过硬的人脉背景?
「没有。」
「那你又凭什麽上天作官呢?」
大圣笑嘻嘻说道:
「要知道,天上的神仙,可都是长生不老的。只要没被打死,或是犯了天条被贬下界,他们就能一直霸着位子,一万年都不会出缺。就算偶有出缺,也有一大堆裙带户等着补缺哩。临时新创官职吧,你也得有让天庭为你破例的本事。你现在,可有这本事麽?」
欧阳锋摇头:
「大圣说笑了。我如今这点本事,好差使不用想,送命的炮灰倒是有得做。」
「所以啊,没事别想着上天作官—
大圣嘘曦道:
「在人间做个山大王挺好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闲时遨游三山四海,呼朋唤友,喝酒吹牛,不知有多快活。」
「大圣说得是—」
与大圣聊了好一阵,欧阳锋告辞离去。
这一次,他终于降临到风云世界。
风云世界,建安二十四年,江陵。
太守府中,一场密谋正在进行。
「糜太守,傅士仁已举城而降,你也该下决心了。」
「可是,可是关羽还没有败,他的水师,还据有沔水,阻隔曹军道路,关羽则进可攻丶退可守,还占着战场主动——
「关羽是还没败,是还据有主动。可关羽军中将校士卒,家属尽在江陵一带。只要糜太守举义,断了关羽后路,绝了他的粮草,再以家属乱他军心,他岂不是必败无疑?」
「关羽没那麽容易败的!他是当世虎将,是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的万人敌.....」
「那是以前!如今的关羽已经老了,青龙偃月刀已远不如他壮年时那般锋利!再者,他在攻打樊城时,曾被『白马将军』庞德射中过一箭,那一箭还正中额头!庞德的名号,糜太守应该听过吧?其曾为马腾丶马超部将,勇毅冠绝马腾军中诸将。庞德那一箭,不是那麽好消受的。关羽受此箭伤,功力大打折扣,虽打出了水淹七军,生俘于禁,威震华夏的惊世大捷,但论个人勇力,他已再不是那个万夫莫敌的当世虎将了!要不然,徐晃也不会那般容易就破了关羽对樊城的围困!」
「我,我追随刘皇叔多年,始终不离不弃,如今怎能,怎能做叛臣?」
「糜太守不愿背叛刘皇叔,忠心可嘉。可糜太守难道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一想麽?关羽早前可就因糜太守督运粮草军械不利大发雷霆,扬言回来要法办于你啊!」
「不会的!皇叔最念旧情,以我糜家与皇叔的情谊,关羽办不了我!」
「关羽以前是办不了你,但他现在是前将军,假节铖!以关某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以他素来对糜太守的轻视,若是被他知道,糜太守之所以督运粮草军械不利,乃是因为将粮草军械卖给了我江东,你猜,他会不会,他敢不敢,他能不能——--斩了你?刘皇叔再念旧情,可他远在蜀中,又如何救得了你?」
「你们要出卖我?」
「嘘,小声些,莫太激动。糜太守也是说笑了,这怎麽能叫出卖呢?你我两家乃是盟友。我军粮草不继,糜太守售卖多馀的粮草军械给我军,这是全盟友之义。那我军写封信给关将军,感谢贵方恩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麽?」
「无耻!既是盟友,为何背盟来袭?还扮作商人,瞒天过海,简直卑鄙无耻之极!」
这个时代,割据诸侯虽然彼此争伐不休,但并未禁绝商贸往来。对于商人,
各方势力都相对宽容,免得断了商贸,影响自家经济。
吕蒙却打破了这一默契,一出白衣渡江,将本就不高的乱世道德下限,进一步拉低。
「无耻?卑鄙?糜太守,这两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来,怎就这般可笑呢?潘某也不多废话了,吕都督的大军随时将至,是战是降,糜太守一言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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