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静坐,嘴边还念念有词的说着。
“凤海,休怪老夫无情,看了不该看的,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
东都的天,愈发黑了下来。
徐州码头。
此刻停靠着一艘自余杭而来的官船,外头站在十余个身强力壮做家丁打扮的男人,此刻围守在船边,面色严肃,目光如炬,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一男子躺在船舱内正在闭眼休息,脑子里却满是卫国公传来的密信。
陷害凤家的命令让他有些两难,多少和凤海也是有几分情谊在的,也曾佩服他的为人刚正不阿,只可惜,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卫国公。
深深的叹息后,转身强逼自己睡去。
前往东都城的路还远着呢,非得养好精神才是!
夜色黑若深不可测的谭底,倒是宽阔的河面上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波光粼粼。
突然,男子自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见外头浓烟滚滚。
火势来的迅猛,那舱面早就被人暗中泼了油,遇到火星子即刻就燃,很快熊熊烈火烧了起来。
“来人,来人啊。”
男子的大声疾呼并未招来想象中的救兵,只得将茶水洒在长衫的布条上,捂住口鼻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噗通一下,他被绊倒在地。
低头一看,竟然是奉命守护他的人,此刻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好,定是他的行踪暴露了,会是谁?敢同卫国公做对?
这把火究竟是要将他烧死,还是另有企图?
慌乱中,男子似乎看到有人朝这边而来,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狠心就顺着旁边的绳子往船外梭下去。
火烧木板的噼里啪啦声音盖住了男子刻意轻巧落水的声音,夜色下,根本看不到他躲在水里。
“人呢?怎么不见了?”
“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是!”
十余个黑衣人在浓烟中四散开来,他知道如果此时不跑很快就会被抓到,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潜入水里,朝着不远处的岸边游过去。
那里有一处临水的雅间,顺着上去,或许能逃出生天。
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那些黑衣人过于蠢笨,竟真的就这样给他逃了。
第二日在徐州城外的破庙里找到些破衣烂衫,伪装成逃荒的流民,一步一步的朝着东都城而去。
翌日的一大早,凤锦瑶就来到了凤二的院子,谁知进门还未见着正主,倒是碰到了在此借宿的尹灿文。
彼时,尹灿文也瞧了过来,深邃的眼眶中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竟然会是她!
看着风雪中屹立的女子身影,单薄却不显娇弱,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那几株红心檀梅被冬日的风吹得呼呼作响,倒是他此刻内心澎湃不已。
上回只一个声音就让他魂牵梦绕至今,这一次面对面的见了,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凤小姐?”
“尹公子起得好早,我二哥可起来了?”
“哦,起来了起来了,凤兄在院子里都打了两套拳暖身了,如今回屋子洗漱去了。”
尹灿文解释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