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人,陛下的旨意里头可没说赐婚的是你亲儿子,府上不是还有一位侄儿吗?现成的法子就在你面前,何苦还要求到老夫这里?”
温景松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既不想折损自家的儿子,又想保下侄儿,可惜,这世上哪有如此好事,就算有,也不见得能落到温家头上。
听了卫国公这话,温景松心凉大半,“此法子实在是……我那侄儿还未曾引荐他给国公爷瞧过,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还想替他再挣个出路,却又被卫国公给打断了,“你无非就是怕他因此怀恨在心,对你怨怼从而报复罢了,可是温大人,身居朝堂谁人没几个对手呢?老夫当得,你就当不得?”
“国公爷息怒,实在是……可惜了侄儿的才学和本事。”
“你倒是个软心肠,可惜啊,朝堂路不好走,有时心肠太软反倒让人踩在脚下。赐婚一事,于温家可是大好事,九皇子正愁没机会接近长林大公主呢,若你能劝服你家侄儿好好的做这驸马爷,天长日久的吹吹枕边风,让那大公主可以同九皇子联手,老夫在此保证,只要九皇子登基为帝,必定破例准他入朝为官,也不必从那小地方做起,直接入住内阁如何?”
卫国公不劝,乃是知道赐婚这事势在必行。
比起那温梦生来说,或许想要挣一条出路的温行路更能完成好此事。
鱼跃龙门,他朝富贵,皆在一念之间。
听完这话,温景松整个人瘫软的跪坐在地上,竟思虑起此事的可能性。
粱大人在旁听的冷汗直流,卫国公的手腕还真是厉害。
下一子观而后几十子,原本一桩惨事如此瞧来竟变成了天大的喜讯,当真是佩服。
茶盏里的水还未见底,温景松就想明白了,对着卫国公恭恭敬敬的叩谢一番后,起身回了自家。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啊,说到……”
书房中,三人继续着之前的话题,全然跟温景松没来过一般。
可此刻的温家,却惊涛骇浪的起着波折。
温景松将卫国公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与温行路听后,只见他先是踉跄了几下,而后就仰天大笑起来,笑中带着绝望的泪水。
他早该知道的,伯父如何肯为了他放弃这大好的前程,妹妹如此,他亦如此。
旁边的温梦生得知自己有了生路后,自然和父亲是站在一起的,于是“好心”劝慰道,“堂兄此法子好的很,你若成了驸马,不过是韬光养晦之计,以你的能力定能让公主对你死心塌地,届时要什么得不到?更何况,卫国公也许诺了,待九皇子大业成功后,你一样可以为国效力不是吗!”
“是?那你怎么不去?”
“你!国公爷指名道姓的说是你,自然就是你,堂兄还是认命吧。”
温梦生此人对长林大公主的风流韵事听得多了,一想到她后院那些男宠面首们,就一阵恶心如何可能委屈自己。
若是要不委屈自己,就得委屈他人,既是那人是堂兄也不过如此。
心性凉薄至此,温行路两行清泪落下,看向温景松的眼里,只有最后一点希望,“伯父,也如他们这般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