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是能阻止女儿嫁给梁全斌就好了,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两个孩子算是都废了。”
伯夫人听了这话怅然若失,想问几句,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后宅妇人,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少接触的好,只得静静的在旁边陪伴。
“可惜了,明月那么好的孩子,到底跟潘儿没缘分,否则若是她嫁进来,我就是立刻闭了眼也能放心的离开了。”
二老对许家没能把孙女嫁过来一事耿耿于怀,倒是传闻中“病重”的许阁老此刻正和也同样“病重”的定王爷萧庭意下棋呢。
“阁老整日这么咒自己,就不担心哪天应验了吗?”
说话的是苏城,自从苏将军跟着征西大军去了西北后,他就自在许多,今日会跟着定王过来,实属意外。
杨照被安排去做了别的事,所以这陪同的活计只得落在他头上。
听他这么调侃自己,许阁老圆眼怒瞪,“我再怎么咒自己,也比不过你主子吧,我这才诓了几年,你看看他年纪轻轻的就诓到现在,再诓下去,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姑娘小姐敢进定王府的门了。”
话没说完,下一句若不是顾及着萧庭意,按他的性子,必定要蹦出一句,“除了凤家的小丫头!”
萧庭意听他这么说,仿佛过耳风似的,压根没有丝毫反应。
倒是许阁老就这最近的局势提了一句。
“那姓孙的找到没有?”
许阁老口中姓孙的,正是在徐州消失的淮阴都察使孙螽。
距离他没了踪迹也过去一两个月了,到现在都毫无消息,不是死透了就是背后藏他的人手段厉害。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
苏城听到这人的名字,也是眉头不展的很。
定王府的暗卫营,不但训练暗卫,连带着打探消息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这东都城里头还没有他们找不出的秘密呢,没想到偏偏在这孙螽身上栽跟头了。
“不过,王爷,你真的要让梁全斌去赴任漕运司督一职?如此一来,那卫家不是更有办法将这金陵城牢牢握在手里了吗?而且,他们还有水师营在手里。”
话里话外都是担忧,连带着下棋都不仔细,被萧庭意顷刻间吃了一大片。
“阁老放心,如今那两浙十三城的贪污已经是破了皮的疤,里头的脓水很快就要流出来,况且我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等着新上任的司督大人呢,梁全斌不去,如何承本王这份恩?又如何能替阁老报仇呢?”
听了他这话,许阁老的脸上才有了笑意。
“嘿嘿,我就知道王爷心疼老夫,你看看我这都多大岁数了还天天陪你在这熬灯油似的下棋,把你个臭棋篓子硬是喂成今日这大儒模样,你替老夫报仇也是应当的!”
梁家瞎了眼,他可是不计较。
可是联合卫家来拉踩他许氏一门,这就不能够了!
看着萧庭意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啊,巴不得梁全斌即刻就去赴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