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宫里
听到林氏的话,凤夫人一开始也是惊讶的。 完全没想到,白家和文家还有这样的缘分在,想起当初文夫人带了梦姐儿来的时候,还都是些娃娃,如今一个二个的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别急,这文家小妹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不过你可以去书一封问问阿瑶,我记得她和王爷与西南那边联系还挺多的,这不是定王军中也有人嘛,自然也有夫人,从她们那里打听个一二,或许有解。” 林氏觉着这法子好,既不会兴师动众,又不会让文家难做人。 否则,这两个孩子的亲事要是没成,反而还影响到了凤家和文家的关系,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林氏来得快,走得也快。 还没等洛姐儿到院子里呢,人就又离开了。 文氏带了女儿来给凤夫人请安,凤夫人一见到她啊,眼角的褶子都要多笑出些来。 倒是文氏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凤夫人也不好直接问。 这种事情,说到最后若是没成,名声难听的还是在女方,所以能护着文家就多护着些,省得日后出乱子。 先等阿瑶那边的消息再说话。 “祖母,洛儿肚子饿了,今儿我们吃什么呀?” “哟,那你想吃什么,祖母让人去做。” “嘿嘿,这家里头的早饭吃多了都有些腻味了,不如咱们出门去吃孙家馄炖?上回吃过两口,孙女到今日都还记着呢。” 乍一听她提要出门,文氏就拧紧了眉头。 “你整日就想着往外头跑,规矩都不学了吗?” 凤允洛嘟囔着嘴巴,她最怕的就是学规矩还有学女红,那些东西一放在面前,这头就一个比两个大,还是外头的世界精彩纷呈。 于是拉着凤夫人的手就摇着撒娇。 “祖母,咱们就去一次,一次!等吃完馄炖回来,孙女保证好好去学规矩。” 这借口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回,但每一回凤夫人都中她的招。 于是乎,一行人带足了婆子和小厮,大早上就朝着府外去。 宫外头倒是热闹,可宫里头此刻正哀戚的厉害。 仁帝昨儿是歇在温妃的宫里,一大早的长乐宫就派人来报说是三皇子不好了。 这几年,皇后以三皇子的身体为由,时常把皇帝给请过去。 可到最后,三皇子都安然无虞。 这么折腾了几回,温妃就有些不乐意了,于是没让下面的人通传此事,结果没想到,三皇子竟然真的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就这么去了。 连皇帝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等到太后得了消息,派身边得力的嬷嬷亲自去请的时候,仁帝和温妃都懵了。 尤其是温妃,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多一刻与仁帝温存罢了,竟会招惹出这般祸事。 当即连打扮都没有,就素面朝天的跟着仁帝来了长乐宫。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头哀嚎不断。 心里越听越是觉得害怕不已。 果不其然,她连门都没有能进去,就被太后一声喝令给拿下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对着仁帝连声喊冤。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啊,救救臣妾,救救臣妾。” 温妃的喊叫声,都快要盖过皇后的悲痛欲绝了,太后对这个妖媚惑主的东西,早几年前就看不过去,若不是皇帝维护的厉害,怕伤了母子情分,只怕早就动手了。 如今连皇后宫中的人都敢拦,耽误了三皇子和仁帝见最后一面。 如此大罪,若是还不罚,这后宫怕是要乱套了。 于是太后冷着个脸看向仁帝,仁帝原本想多说几句的,却被皇后那痛彻心扉的声音给吓到,立刻走到内殿去。 温妃眼见仁帝并未开口,就知道此次难混过关了。 于是如往常那般服低做小,希望太后能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给她点机会。 痛哭流涕的说着话。 “太后明鉴,昨儿陛下到臣妾宫中的时候已是深夜,这段日子都因操劳国事而睡得不踏实,差不多是今晨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才睡熟的,今日一大早皇后娘娘宫里来人,臣妾想着先让陛下睡醒了再说的,却不曾想……” “哼,陛下究竟是因朝事繁忙还是你在背后惑主,你心里清楚,哀家心里也清楚,过去你做的那些事情,哀家看着皇帝的面子上已经够给你脸了,没想到你还如此不知收敛,连中宫皇后的命令也敢不听,好啊,那哀家就替皇帝好好整治整治这后宫的外邪之风!” 说罢,就让人上前来架了温妃就要打板子。 “不尊皇后,不敬哀家,给我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这要真的打下去,温妃还有命在吗? 别的不说,若是皇帝回过神来,要处置的自然不会是太后,只会是他们这些打板子的人,于是一个二个吓得瘫软在地。 既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又得罪不起温妃。 温妃见此,立刻猛地磕头起来。 “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才一会儿额头就磕破了,也不知是她被吓得不轻,还是没吃早膳的缘故,一下子气血攻心,人就晕过去了。 太后看着她这番矫揉造作的样子,巴不得立刻打死了好。 但跟在温妃身边的宫女当即就哭喊起来,“娘娘晕倒了!娘娘晕倒了!” 那声音叫得皇帝在内殿之中都听到了。 可眼下他正在安慰痛苦的皇后,又要顾念着母后的颜面,所以不好出去相救。 打发身边的太医出去看看情况,若是不重就让她好好跪听太后的教诲。 那太医正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巢,只能硬着头皮往外面走。 宫女见到太医过来,连忙上前去请。 太后冷眼看着这主仆的戏码,若是一会儿无事,要先处死这宫女才好! 太医颤颤巍巍的搭脉诊治,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竟然是有两月的身孕。 这长乐宫中才刚死了一个皇子,转眼温妃肚子里又揣了一个,在场之人连大气都不敢多喘,生怕得罪了上面的主子,自己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