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怎么什么都跟景公子说啊
喝多了烈酒,次日起来,头疼是必然的。 薛姝酒量又不好,以至于她愣是连床都没起来,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呻吟着,喝口水都费劲。 今晨,青玉早早地就过来了一趟,给她倒了水,又按摩了一番,等她头疼缓解了些许才离开。 屁颠屁颠的学骑马去了。 “唉……” “吱呀”一声,卧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薛琛裹挟着一身的风雪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怎么了,昨晚上不是挺能喝的?今天怎么连床都下不了了?” 听说大晚上喝多了酒还不赶紧回去,竟然还在雪地里躺下了,真是一刻都不让他省心。 下一回,他说什么也得亲自送薛姝回来才行。 薛姝痛苦地把被子蒙过了头。 这儿是她的卧房啊! 姑娘家的卧房,一向都是最私密的,她倒好,这个那个都能随便进来。 这哪是卧房啊,改明儿门外头挂个牌子,一百两银子参观一次,多好啊,还能挣一笔外快。 还好她的床帐还没掀开,床前还立着一扇屏风,就算薛琛进来了,几乎也是看不见她。 薛琛就在屏风外头不远处站住了步子,把手里的食盒放下了:“还能不能起来了?景行给你送的饭,清风明月楼川蜀厨子的手艺,他说你喜欢吃——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竟然连个外人都比不上了? 听见景行的名字,薛姝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外头的薛琛都把饭菜摆好了,也没见薛姝吭声:“问你话呢!我怎么不知道?” “还你怎么不知道,但凡多关心我一点,你什么不知道?”薛姝闷闷不乐地把脑袋露了出来,张嘴就把薛琛怼了回去,“哥哥你怎么又跟景行勾搭到一起了?” 前两天不是还不肯搭理景行呢吗。 谁说只有女子心思难测的? 瞧瞧,这男子更难测。 “什么叫勾搭啊,”薛琛隔着屏风和床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赶紧起来吃饭啊,青玉呢?怎么没见着她?” 这丫头跟薛姝恨不得连睡觉都黏在一起,这会儿薛姝难受成这样,青玉竟然不在身边陪着,这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学骑马去了。”薛姝一边说着,一边又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学什么?”她刚才说话并不清晰,薛琛该听是一点的都没听清。 薛姝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学……我也不知道学什么去了,那丫头一向爱折腾,别管她了别管她了,由着她去吧。 哎,哥哥你说,这菜是那位川蜀厨子的手艺?我得赶紧尝尝,都好久没吃了。” 对于薛琛而言,薛姝肯起来吃饭,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便也顾不得去管青玉到底学什么去了,脸上顿时就显出了一抹笑:“那你赶紧起,我和景行都在外头等你。” “嗯?”薛姝起床的动作顿了一下,“景行不是来送饭的嘛,这饭都送完了,人还没走?” “你这丫头,人家专程来给你送饭,你不去见人家一面,合适吗”薛琛又把筷子都摆放好,“行了,赶紧过来吃吧。” 说完,薛琛就出去了,给薛姝留出吃饭更衣的空间。 “哎……”薛姝刚掀开床帐,却只看到了薛琛的背影,和被关上的卧房的门,“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 景行在正厅喝茶。 上好的碧潭飘雪,是薛姝又重新派人去寻的,口感比逍遥郡王寻摸来的还要好。 “最近,你跟姝儿走得很近?”薛琛走到他身边坐下,也端起了一杯碧潭飘雪。 “还好吧。” 也就是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已,比起以前来讲,确实是近了不少了,但是已然不算什么。 薛琛啧啧两声:“行啊你,看不出来,动作还挺快的。” 这才短短几天啊,似乎就进展不少了。 景行苦笑一声,又低头抿了一口茶。 他动作是快,无奈薛姝油盐不进啊。 不过,反正现在薛琛是站在他这边了,有了薛琛当他的“内应”,何愁大事不成? 要是…… 景行放下茶盏,往薛琛那边探了探身子:“你说……我把姝儿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叫青玉的,把她收买了怎么样?” 薛琛瞟了他一眼,然后果断冲他摆了摆手:“收买青玉啊?没戏,你想都别想。” 青玉那丫头傻得很,心思都在明面上摆着,人家眼里心里只有自家主子一个,其他的,什么都不往眼里放。 甭管是有多么通天的手段,只要薛姝摇头,那青玉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看薛琛态度坚决,景行只好惋惜地叹了口气。 看不出来,小姑娘在御下之术上还是挺有一套的。 连他都没能耐调教出这么一个机灵又忠心的下人,偏偏薛姝做到了。 小姑娘,不简单呐。 * 卧房里,薛姝慢吞吞地用完了饭,又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衣裳,便一边拢头发一边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又长又多,自己一个人还真打理不了,青玉不在身边,她也不想让别人碰,反正又不是见什么外人,干脆就自己拿了个梳子,一下一下地在头发上梳着。 “景公子。”薛姝走到正厅坐下,头发还没梳完。 薛琛眉毛一皱,道:“你怎么连头发都不打理好就出来见客人?青玉呢?你再换个别的女使,梳完头再出来啊!” “我连封帖子都没见着,景公子这算哪门子的客人啊?”薛姝没好气地坐下,随手把梳子一扔,便把头发甩到了一边。 乌黑浓密的头发在半空中被甩出一道弧度,然后如瀑布一般,垂落到地上。 薛琛转头看了一眼景行,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他是了解自家妹妹的。 她一直都是温和的,鲜少有对一个人如此展露锋芒的时候。 景行这路啊……真不好走。 “景公子今日一大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薛姝端起一副标准的待客架势,她语气温和,面容带笑,任谁来都挑不出半分错处。 景行笑笑,道:“听说昨日,姝儿喝的多了点,我心中担忧,就过来看看。” “哦?”薛姝的眼刀嗖嗖嗖地就戳到薛琛身上去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跟景公子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