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尔看着下面的普通人。
之前是他借助了奥术师的保护,在这里设置了一个保护区。
穆熙尔压下了最开始的惊慌,树立了最基本的威信,在平复人心之后才说了这些话。
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远处的战斗一点点转到他的身上,降低这群人的恐惧的同时,又在煽动他们的愤怒。
“我之前以为做死神崇拜者就能够改变一些事情,但是事实就是,神似乎都是目中无人的。”
“都说杜哲皇室和死神有关系,但是杜哲皇帝已经死了,那位在有心人口中的是死神忠实仆从的人照样在病痛之中倒下;而作为神明的仆人,一位位红衣大主教也从未躲得过死亡。”
“只要是人类,神就仿佛不会眷顾他。”
“神明不是不可以挑战的——所有人都这么说,但是有人实践过了吗?”
“也许天堂和死亡真的是神的领域,但是人间却应该是人类的领域。”
“无论是神还是死神,他们只要高居天上就可以了!”
“神明不明白世间疾苦,但是我们明白;神明无意助我们从苦难中解脱,但是我们可以把我们从苦难中解脱。”
“我们失去的只是等待,得到的却是触手可及的未来。”
温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感觉脚底有点滑。
温特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东西,他拄着手里的拐杖,微微躬身低头看去。
上面是《宣言》、《资本论》的一些名言,诸如“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这都是不知道何人洒下的传单,而且看这些传单的干净程度,显然已经分发了几天了。
埃德加尔在杜哲帝国搞事需要伪装,但是在吕戴安这种能够被他完全控制的地方,操作就可以自由起来。
铺垫早就开始了。
这个广场温特已经十分熟悉了,他其实没来过这里几次,但是不需要靠近他就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这就是宗教裁判所附近的那个广场上,也就是温特第一次与谢吾德和议会长见面的地方,第一次用灵魂学奥术杀死了人。
地面上的裂痕依旧明显,贯穿整个吕戴安,像是一道伤疤一样。
议会长只是把之前会引起恐慌的痕迹给抹消掉了,但是他并没有完全修复的打算,所以地面上至今还有被谢吾德撕开的痕迹。
教会固然想要把这痕迹给去掉,以抹消掉他们曾经被死神袭击的屈辱,但是吕戴安没有余钱去修了,吕戴安公爵不会拔毛,教会也没有余粮了。
只能留着这道痕迹,任由着时间这道痕迹彻底冲刷干净。
或者……
相比起在破败的环境中维修,保持表面的光鲜,不如把一切都推翻了,在腐朽之上建立起新只需。
埃德加尔让穆熙尔来吕戴安是不是没有准备的。
只需半年的时间,就足以让吕戴安的人和外界产生一点差距。
他们也许没有把知识学到位,但是这半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对神明产生了一些强度上的怀疑,并且对教会说的事情产生了一丝动摇。
吕戴安这些年拜温特所赐,天灾不断。
这种精神